婉看着那牵着自己的手臂,轻轻舔了下唇瓣,笑得不动声色,却又温甜如蜜。
“谁要吃叫花鸡...”她小声着抱怨,可脚下顺从被人带着走。
陆子虞这边从瀛夙怀中站稳了身子,她神色复杂看着那兔子花灯,“这...这灯是宛儿的吧?”
这位爷,该不会是抢了小姑娘的东西?
男子汉大丈夫,还能干得出这种事儿?
本以为男人会反驳,谁知竟然厚着脸皮儿承认,“不错,正是她的。”
瀛夙惬意拎着那兔子灯,面无表情扯谎,“她今晚上吃多了,肚子不大舒服。出宫不得,便特意把花灯交给爷,死活非要让我来替她赴你的约!”
这话能信就有鬼了...
“真不是您抢来的?”陆子虞勾着红唇调侃问声。
“不信?”瀛夙淡淡扫过那一双含情脉脉的媚眼,话音透着威胁。
陆子虞牵强扯出笑来,“哪儿能啊,人家信还不成。”
她要是敢不信,这位爷还不知道又得使什么法子折腾自己呢。
“许久未见,你这小嘴儿惯会编谎了?”瀛夙俯身,清冷气息喷在陆子虞面前,“该罚!”
罚?
怎么罚?
陆子虞想起等会儿要跟他共乘一驾马车回去,又想想马车要被人给好好“罚”上一顿,不由羞赧了玉面。
她抬起媚眼嗔瞪着他,“您没影了这么些日子,回来不哄人也就算了,怎还想着‘罚’人家呐?”
说罢,懒懒翻了眼皮儿就要迈步走。
瀛夙轻笑着同她并排,徐徐的话音落了过来,“那就一会儿,边哄边罚?”
刚说完话,手臂便被人拍打了一下。
他攥过那软若无骨的小手,朝着自己身旁带了过来。
虎头灯同兔子花灯打着圈儿晃悠,一时相配至极。
月色清艳,扯长了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衣香鬓影...
红墙琉璃瓦内,凤霞宫。
中秋团圆节,王皇后特意下令让丫鬟、太监们今儿都早些回房休息。偌大的宫院,一时寂静无声,诡秘万分。
凉幽幽的西风卷着叶子跑,恍惚中,一道黑影悄无声息闪过。
屋内,王皇后坐在妆奁前。
她懒洋洋拔下自己的鎏金红翡护甲,漫不经心地笑道,“进来吧,别站在外头喝西北风!”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正在服侍王皇后卸妆发的梅英姑姑动作更为利落,她手法娴熟快速,像是有些功夫。
待发钗都取下了,便扭过头朝那黑袍人行过一礼迈步离去。
“你既然来找本宫,想必是打算开始动手了吧?”王皇后瞧着折子门阖上,倒也不避讳同屋中人讨论着。
有梅英在外守着,她丝毫不怕谈话声会被人听见。
黑袍人坐在凳上轻笑,“到底什么都瞒不了您,说您是这天下谋略第一的女子倒真是一点儿不为过。”
王皇后拔下护甲,又取过篦子梳发,“别贫了,你我彼此罢了。都是唱着戏的人,瞧谁不都跟明镜似的?”
她慢悠悠梳着发,冷漠的眉目透过妆镜朝身后看去,“你说是么,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