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勇敢一些,只可惜...
“哎呦,竟然偏了?”陆子虞用力拔出张延腿上的朱钗,血花涌溅在她的衣袍之上。
张延死死瞪着自己腿上的窟窿眼,那窟窿离他腿根之处仅不到三寸。
若是再敢往前扎近些,他可真就要成了废人!
“张大人气运好,还没废。就是不知,这一次您的气运可否还能再躲过我手中的朱钗?”陆子虞不给张延分毫喘息的机会,她再次扬臂提钗,狠狠朝下扎去。
张延到底是贪生怕死之人,根本经不住这般残酷的威胁。
他双目之中,是深深的骇意。
“我说,我说——”张延声嘶力竭,急声止住了陆子虞的动作。
陆子虞停下手腕,声慵气懒着道,“张大人是个聪明人,你若把我想知道的事儿全然道出,这条老命,我还是可以留个你的。”
张延喘着粗气,浑身已是冷汗津津,僵抖不歇。
“我若是说了,你真可以放过我?”
陆子虞把手中沾满血污的朱钗扔在一旁,“自然。反正你知晓我同牡丹是一伙的,就算你不说,我自然也可去问她。”
张延思忖了半晌,还是决定赌一把。
他咽了口吐沫,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那牡丹知晓我曾经在鸿胪寺任职之时,犯下过通敌卖国的大罪!”
通敌卖国?
陆子虞不可思议望向张延。
这老东西瞧着贪生怕死,怎么还敢做这等事情?
若是一旦被查出来,那可绝对是杀头的大罪。
事到如今,张延有些泄了气,他苦笑一番抹去嘴角的血水,“四皇子生母,其实不是金岐的舞姬,而是金岐曾经的三公主——慕云裳。当年金岐派使团来我朝,使团中有一位舞姬容貌绝美,听说是要送给圣人的贡品。”
“当年我任鸿胪寺司仪,被派去西关迎接使团入京。在路上,我无意中发现了那位舞姬竟然是金岐三公主。她虽是贡品,可也是金岐的密探,事前被发现,我逼迫金岐暗中给予我金玉无数,而这些钱财,也为我打通了仕途官路。”
陆子虞听得心头嘭跳,骇然失色。
难怪瀛栖眼中暗藏金光,原来他身上还有一半血脉是金岐皇族。
言怀瑾站在一旁,俊面上也是带着一丝惊愕诧异。
谁都不敢去想,四皇子瀛栖和金岐敌国,竟然还有此等纠缠不清的关系。
如今,陆子虞总算是将自己心头的迷雾层层剥了干净。
前世,陷害陆家通敌叛国之人,应该就是瀛栖不假!他身怀金岐血脉,说不定早就叛国谋反了,而那金岐平阳王,兴许就是瀛栖。
若是瀛栖已然叛国,那他和王皇后之间的勾结,也就能说得通了。
陆子虞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定然是要履约饶张延一命。
可就算她饶了他,旁人能饶得了他么?
“颜如玉,接下来的事情便就交给你了...”陆子虞轻声低语。
话音一落,阁楼上倏然翻身而下一位红袍俊影。
那面容阴柔俊美,打扮风骚翩翩,一袭大理寺少卿红袍晃得人眼昏花。
这厮不是笑面阎王颜如玉,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