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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在宫里定是忙得焦头烂额。内官置办继位用的器皿,还有绣娘量身做的龙袍,御膳房做的祭祀糕饼...”江总管还在门外掰扯着指头絮絮叨叨,可陆子虞已经迈步朝着花萼相思楼走去了。
说不气那是假的,毕竟今日可是自己的及笄之岁,更是洞房花烛夜。
可她也理解他,这刚接手了皇位,定是有些忙得脱不开身。
心里憋着气儿撒不出来,还不能允许她闹闹脾气?
她陆四娘又不是个知书达礼的性子,总不能因为入了九皇子府,便还要学得温柔体贴?
理解归理解,可她该撒的泼,现在也得先存着,等着过些日见了那位爷,她多得是法子“罚”他。
翌日,昨儿朝阳殿上发生的事儿,传遍了京中大街小巷。
百姓们痛恨王家的狼子野心,咒骂瀛栖的为子不孝,也欣喜九皇子新君继位。
一连三桩大事儿轰起,倒是让卖瓜子儿的小贩们赚得盆满钵满,若这正好赶上夏季,估计西瓜地里的红壤瓜都得被人给洗劫一空...
不过这让百姓最吃惊的,还数昨日九皇子当街骑马抢了陆四娘子回府。
一个被传从不近女色的皇子,竟然把京城“第一娇”给抢走了去。
南街住得高门大户最多。
一早,便是能听见街中传出此起彼伏的哀嚎叹气声。
各家各户的郎君们,怕是得有一阵儿郁闷了。
本以为九皇子没了,陆家四娘子这朵娇花,他们大府邸的儿郎们还可拼一拼,争一争。
谁知九皇子竟然是诈死...
如今人家也不是皇子了,而是天子。那四娘子过些日也是要入宫为妃的,觊觎天子的娇娇人儿,真当他们不打算要命了?
日子往后顺了三四天,宫中的继位大典已经是办妥了,昭帝也携着穆贵妃去了北上行宫养老。
随行的人不多,都是些宫中伺候久了主子们的老人。
昭帝离京那日,瀛夙携了百官在玄武门送行。
待把人送走之后,瀛夙专门来到陆瑾延跟前打了照面,“陆大人。”
陆瑾延和陆之庭虎躯一震,连忙拱手施礼,“微臣参见陛下。”
瀛夙虚扶了二人一把,神色认真道,“四娘如今还未入宫,也没定下名分,朕明日便去京郊接人入宫,过些日就把位分给定下来,还望陆大人不要介怀。”
此话一出,陆氏父子俩忙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骇。
半晌才明白过来,这位新君好像是在同他们解释着什么。
“不介怀,不介怀...”陆瑾延扯唇笑着,面上的喜劲儿怎么都遮掩不住。
待瀛夙前脚刚走,后脚便有眼力劲儿活的大臣上前恭维道,“看来陆大人这是马上要飞黄腾达了啊。”
“陆大人过不久也算是皇亲国戚。这往后仕途上,可得多多提携下官一二。”
“不知陆大人家中还有哪些儿郎尚未婚配的,下官家里刚巧有位刚及笄的姑娘,姿容虽不比您家四娘子国色天香,可也称得上清秀温雅。”
百官们将陆瑾延和陆之庭团团围住,七嘴八舌说着无关朝政的闲话。
过了一日后,宫中的香车轿撵终是落在了京郊九皇子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