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只考虑自己,更是要体谅自家爷的难处。
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让瀛夙面色渐渐缓和了些,“我以为你会在乎这名分。”
“若是之前,确实是在乎得紧。”陆子虞面颊紧贴在瀛夙胸口,“可如今,娇娇最在乎的却是九郎...”
“那这后位总不能日日空悬着。”
“等娇娇真诞下了龙嗣,再说也不迟。就算品行不端,可手里揣着货,坐上那凤位也踏实。”
“那便早点儿诞下,早点儿踏实...”
瀛夙翻身,将那玉藕白臂锢在头顶。
殿外,四喜和八宝对视了一眼,皆是齐齐叹出一口气。
这到底还有完没完...
早朝是五更天。
四更半的时候,八宝和四喜就敲了殿外门进来。
俩人眼窝黑不溜秋,瞧着像是一夜未眠...
八宝将双柄龙洗盆搁置在桌上后,绕过屏风朝着龙榻走去。
他正欲出声唤着瀛夙晨起,却不料瀛夙直接从榻上坐起了身子。
“陛下一夜未眠?”八宝刚惊呼出声,却被一道凌厉的眼风扫了过来。
他忙是捂着嘴,将其余的声音吞进肚子里。
“声音小些,她刚睡熟。”瀛夙撩开被褥下了榻,又仔细把被褥给陆子虞掖好。
“城防营已经将那些东西给安置好了。”八宝低声如蚊蚁。
瀛夙正欲想说“知道了”,一道娇媚慵懒的声音从榻上传了出来,“什么东西?”
八宝面如死灰,忙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该死,扰了娘娘清梦。”
陆子虞本就睡得不踏实,刚才听见门响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些迷糊转醒了。
“你先下去吧。”瀛夙冷声吩咐又道,“让城防营的人一盏茶后在放。”
八宝领命,忙是连滚带爬的就拽着四喜出去了。
人刚一走,陆子虞也是掀开被子下了榻,“放什么东西?”
瀛夙走到她身前,给人披了一件大氅,便打横抱起来往窗棂旁边走去。
推开窗,春末的四更天还是有些黑漆漆,只有最东边儿的地方晕着熹微朦光。
春寒有些冷飕飕,吹得陆子虞瑟瑟发抖,只能一个劲儿往自家爷的怀里缩去。
这大早上扰人清梦也就罢了,怎么还拎着人来吹冷风?
陆子虞娇面染着几分薄怒,正要出声抱怨几句,便是听见殿外上空传出一阵炸响。
她忙把脑袋埋入瀛夙怀里,双肩吓得发颤。
炸响不停落在空中。
璀璨的焰火在黑夜之中大朵挥遒的怒开着,天边朝阳从山底缓缓而出。
日火的炙热,烟火的瑰丽。
姹紫嫣红接连成了一片花海,照得满京流光华芳。
陆子虞仰着头呆呆去看。
透过天上那明艳皎皎,她好似看到了一个开元盛世的崛起。
“这...这是?”陆子虞不明白这些烟火从何而来。
“那些受了潮的石脂。”瀛夙俯下头,薄唇搁在陆子虞的耳畔,撩人心弦,“可喜欢?”
陆子虞侧头与他碰过唇,娇嗔着笑道,“喜欢是喜欢...”
瀛夙挑眉。
小丫头这话里有话啊。
“陛下,您扰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