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东溟号
白衣胜雪,墨清池笔直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流溢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光芒,即使和墨清池呆在一起已经有将近两年的清秀女人也从来没有见过一直都喜欢坐在轮椅上的墨清池全身上下竟然会流露出令她都难以直视的光芒。
她并不清楚在他离开的短短半天时间内墨清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她至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个一直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祝师的信任,原来除开所谓的机关算计运筹帷幄以外,这个男人身上竟然有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实力。
墨清池的这种打扮不但清秀女子有些震惊,前脚刚到后脚便至的单婉晶、云玉真眼中也闪过了惊艳之意,原本在这两人眼中看来墨清池已经算得上人中之龙,非常出类拔萃的存在,可望见此时此刻器宇轩昂,仿佛焕然重生不是图谋天下布局苍生谋士,而如仗剑行江湖的绝代侠客的墨清池,她们根本难以寻到一言半语可以形容这个人。
在他们看来拥有这两种特征人的人本应当是不可能存在的,这样的一个人似乎本不应当出现在世上,而应当出现在传说或神话当中,可这一个男人却出现了,活脱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不过很快,随着酒宴的开始,男人身上的这种令人窒息的可怕压迫感也随着一杯酒饮下肚而慢慢消失了,无论任何人看着这个男人都只是会纯粹感觉这个男人的气度之潇洒,神情之从容镇定,绝对不会认为这个男人是一个身怀绝世武学的高手。
熊霸天是这群人中神情最镇定自若的人,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在意这位他追随了两三年的青年人身上的变化,他的眼中似乎仅仅只有好酒好菜而已。
实际上应当说只有酒,菜肴他没有吃上几口,酒他边已经喝下了一坛。
酒宴上无论是墨清池还是其他人都并没有说什么关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唯有非常随意随便的闲聊,只不过云玉真却总难以放松下来,仿佛这本就是一件天方夜谭难以办到的事情,但墨清池并不在意。
这次酒宴虽然是他特意招待单婉晶和云玉真两人的,但他真正的目的却并不在这次酒宴之上,他的醉翁之意也是不再酒,而是在远望的江河之上……
戌时时分,酒宴结束。
今日乌云密布,不见星光,天地一片漆黑。
熊霸天提着一盏巨大的灯笼走出了精舍,墨清池则走得很慢,他低头望了一眼腰间的那柄宝剑一眼,轻叹道:“人还是人,可惜剑已不再是昔日之剑了。”
没有人能听得懂墨清池这句言语中的意思,即使和墨清池呆在一起时间最长的清秀女子也不明白墨清池话语中的寒意,事实上今日墨清池的装扮行为已经超出了她对墨清池的认知了,她的眼中和其他人对墨清池的印象基本一致,墨清池是一个可以布局天下的谋士,而并非是一位以超卓绝世的武学而名震天下的武学高手。
可此时此刻墨清池的表现却又不得不令他怀疑其实墨清池的武学造诣已经到了一种常人难以揣测的地步,但至于事实如何,却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看见墨清池真正动手过。
单婉晶、云玉真、卜天志没有出现之前,墨清池便已经从轮椅上坐起身,他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很久很久以后他转过身望着身后的女人道:“为我准备一套衣服,一柄宝剑。”
清秀女人有些惊讶:“为什么?”
墨清池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开口道:“今天会有一场好戏,而我也应当要去见一见哪位故人了。”
“故人?”
墨清池道:“是的,故人,我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见到这位故人了。”清秀女人望着墨清池,她发现墨清池眼中已经流露出了光芒以及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追忆,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呢?
她不知道,她至今为止都不知道,不过她终究还是为墨清池准备了这些墨清池需要的东西,因此才有了单婉晶、云玉真看见的白衣胜雪的墨清池。
一行人直接朝着江边而去。
路上一直忍住不开口的单婉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道:“你带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墨清池笑了起来,他的面上露出了单婉晶、云玉真非常熟悉的笑容,他微笑望着一向耐心很好可此时耐心已经不太好的女人,慢慢道:“今天是东溟号抵达中土的日子,我们不应当好好去见识一下吗?”
单婉晶刚准备开口说你不是请我已经推辞了五天吗,不过他毕竟是聪明人,她从墨清池的笑容中读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意味,因此她还是闭上了嘴巴。
云玉真心思玲珑,论及江湖上的阅历自然并非单婉晶可以比拟的,而且她身边还有卜天志这个老江湖,因此立刻就听出了墨清池言语中的意味,她轻笑道:“不错,这的确是一场难得的好戏,现今东溟号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今日东溟号抵达中原,那今日或许会出现诸多豪强潜入东溟号上抢夺账簿的一幕。”
墨清池点了点头,而后随着众人坐上小船,望着喝上远处的灯火,对着熊霸天示意了一下,熊霸天立刻明白墨清池的意思,划着小船沿着河岸前行。
“东溟派的账簿就如同秦之逐鹿,引得江湖上下朝堂内外的人觊觎,这场交锋已经不可避免,我只希望东溟派不要就此覆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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