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的因子开始翻腾。不就是杀个人吗?他身为一国之君,杀个人还要听别人的意见,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不成?
“皇上。”焦康盛的声音又响起,皇帝回神,然后道:“请进来吧。”
焦康盛马上出去请人,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鸦青色长袍的中年儒雅男子走了进来,“谢伯远参见皇上。”
说着他撩起袍子就要下跪,这时皇帝道:“伯元免礼吧。”
谢伯远也没有推辞,走到一边坐下,“家弟少年时与永宁侯萧淮关系莫逆,永宁侯为国捐躯后,他虽在外游历,但每封家书里都会提,让谢家照顾永宁侯遗孤。今日听说萧二公子出了些事,家父就让伯远来看看是何事。”
皇帝听了他的话长长叹口气,一副悲伤得说不出话的样子。这时,梁贵妃流着眼泪说:“谢先生是来评理的吗?”
“评理道说不上,谢某是听说萧二这孩子闯祸了,过来看看。”谢伯远的意思很明白,他就是来帮萧玉铭的。
梁贵妃看了眼皇帝,见他耷拉着眼皮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咬了咬牙然后凄凉地说:“我出身低微,比不上永宁侯夫人出身名门,我儿也比不上萧玉铭有如此多的后盾,他被萧玉铭害死也是活该。但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甘啊!”
“贵妃娘娘,”唐书仪在地上跪的膝盖疼,微微动了下膝盖,道:“二皇子是皇上的儿子,身份比谁都尊贵,您不必妄自菲薄。”
是你自己把自己说得低微,跟别人没有关系。
“是啊,我儿子是皇上的儿子。”梁贵妃擦了下眼泪,抬手指向萧玉铭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本宫就要萧玉铭死。”
房间里一片寂静,然后就听唐书仪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说得很对。但是贵妃娘娘,您是君还是二皇子是君?”
房间里再次寂静,然后梁贵妃凄然一笑,“我不如永宁侯夫人伶牙俐齿,我也不能为我儿子报仇,那我就跟他一起去死总可以吧。”
说着她快步走向前,低头就要往皇帝的桌案上撞。唐书仪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裙摆,然后使劲儿一拽,梁贵妃身体被扯得偏离了位置,一下子摔倒在地。
砰的一声,梁贵妃头上的珠翠都滚出去了老远,足可见人摔得有多疼。
“放肆!”皇帝忽然怒吼一声起身,然后环视屋里的众人,眼神中带着狠绝道:“萧玉铭谋....”
“边疆急报!”外边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然后焦康盛快步跑了进来,弯着腰道:“皇上,西北边疆信使有急报。”
皇帝看了眼萧玉铭,道:“传!”
焦康盛立马出去,然后一个身着军服,风尘仆仆的军士走了进来。他走到皇帝跟前跪下,“参见皇上。”
“西北怎么了?”皇帝问,语气里带着急切。
“永宁侯萧淮手取柔利元帅首级,率兵击退敌军五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