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光拜托田冬梅田医生租来的房子不是很宽敞,就是靠近县医院附近一间隔成里外间、有着二十方不到的单间。
原来的主人倒是一位极有善心的宽裕人。从打开门口挂着的锁还未推门进入,仅一眼,父女俩人就见外间虽小却是五脏俱全。
锅呀瓢的是应有尽有,就连悬挂在里外间的短门帘虽显陈旧却是洗得清清爽爽,人未走到近处已闻到一股肥皂的香味。
这就非常难得,何况锅再小再旧它也是锅,一个锅少了工业券还真买不到,况且人家还留有一口煤球炉。
来之前,徐长青听闻要先来这边,她原本还想撸袖子好好拾掇一番,此刻到了地方倒是发觉并无她什么用武之地。
再进里间,炕上虽未有被褥,炕席也是有的。她伸手摸了摸席面,不意外的——并不脏,也就是些许灰尘,几乎可以忽视。
因着白秀兰还不知已经租到这间屋,更因她住进来也不是明天就来,父女俩人就有志一同地计划今天就先不打扫。
反正等过两天她娘/他媳妇儿提前住进来待产时还要带上家中生活物资如米粮蔬菜等等,到时候再一起归整收拾也不晚。
又是一个徐长青想不到的是她老子在此留下今天购买的大部分毛线布料之后,又拉她绕要绕的进了一趟百货商店。
这次同样的,在此并无长留,可她爹的购买力比之前更甚。同志,来两袋麦乳精,两瓶罐头,再称两斤核桃酥分成两包包装。
多会抓重点的徐长青,将她老子的一句长话简编的简编,重点就是两袋麦乳精,两瓶罐头,两斤核桃酥,哦,还有两瓶酒。
无须她费脑合计,就今儿她手松的爹就花去了整整两百来块,是她攒了老多年私房钱的好几倍,结果她爹给全花光了。
摊上这么一个爹,咋整?没得整了。这又是好几个月工资,看来自行车还得靠她来努力才行。
出门之后,徐长青用开玩笑的语气压着嗓子笑道,“爹,你是不是瞒了我娘很多事,比如钱在哪儿了咋报账?”
徐启光斜倪了眼闺女,好笑道,“又心疼了?今儿爹就让你瞅瞅钱是咋花出去,它又是咋立马回来。”
压根不信的徐长青挑眉。
“等着。”
“去哪儿?”徐长青见她爹又要绕路,看着也不是去师公家的方向,她颇为不解的又侧头瞅了她爹一眼。
“好地方。”
一时,父女俩人无言,皆默默赶路。这一绕路,就是走了十来分钟,走着走着,终于进入一处废品站的大门。
“哎,于老头,快出来,徐小子来看你来了。”人还没见着就有一老头子从门口伸出头扯响大嗓门。
这位老爷子,姓石,徐长青还是认识的。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她都认识,而且彼此还不是一般熟悉。
不似之前那位田冬梅田医生,只能算是一面之缘,她家就她来这边跑得最勤快,概因这边旧书和旧报纸最多。
再就是她师公,原来县中的于老校长,乃是这位石爷爷的好友,自从师公退休后就隔三差五在这边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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