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徐卿也不愿对朕说实在话么?”宋宇仁苦苦一笑,一脸凄然之色。
“兹事体大,微臣不敢妄言,但凭皇上圣裁!”徐鸿谦的额头依旧紧紧顶在地钻之上,不敢抬头看宋宇仁。
宋宇仁长吁了一口气,看向赵嵩:“大伴儿,扶徐阁老起来罢,地上凉。”
赵嵩会议,蹑步上前扶起徐鸿谦:“徐阁老,起来罢,徐阁老可是我大赵朝的栋梁,皇上的股肱之臣。”趁着扶徐鸿谦的瞬间,赵嵩借势凑到徐鸿谦耳边,低声而语道:“皇上有款萌古之意,阁老相机行事,莫要错失良机。”
徐鸿谦勉强在赵嵩的搀扶下站起来,满面汗津津一片,额头上硬生生地蹭掉一大块皮。
徐鸿谦站在原地,只觉得眼前晕乎乎一片,过了许久才缓过来,在心底里琢磨着赵嵩刚才的那一番话,壮起胆气微微拿眼角的余光瞥向殿堂上的宋宇仁。
宋宇仁这时候没有再端坐在案牍上,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负手背对徐鸿谦、赵嵩二人而立。
宋宇仁目光炯炯,目光落在眼前的一副大型地图上,这幅地图赫然是辽东的局势图。
“彭卿坐镇辽东的难处朕岂不知。”宋宇仁提起朱笔,在察哈尔和漠北两处画了个大圈,随后又以辽阳城为中心画了个大圈,“眼下国家内外交困,卿是知道的,朕知道你们碍于祖制,不敢言和。”
说到这里,宋宇仁猝然停住,挥笔在地图上写下两个大字——雪耻!
“贞元十三年我大赵在辽东大败,辽虏杀我降卒六万,辽民流离失所,何止百万,辽人移都辽王府邸,建国大辽,改元天兴,同我大赵分庭抗礼,发诏书昭告天下,斥我大赵朝为南朝!此乃我大赵立国两百多年来从未有之耻辱。”宋宇仁说罢,两行热泪划过的瘦削的脸颊,“此耻不血!难消朕心头之恨!”
“皇上!”徐鸿谦噙泪跪倒在地,“微臣无能,不能替皇上分忧。”
“卿起来罢。”宋宇仁虚抬了抬手示意徐鸿谦站起,“时局维艰,眼下只有君臣同心,大赵才能度过此难关。”
宋宇仁坐回案牍前,说道:“萌古势衰,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想要完全将萌古人剿灭在草原上却是千难万难,彭卿昔日大败萌古收复黄河河套,萌古人逃遁至察哈尔、漠北等地,此番彭卿在尖山门再度大败萌古十二部族联军,萌古人又遁至察哈尔、漠北草原腹地。在草原上对萌古人请追猛打不是我大赵军之所长。彭卿上疏借尖山门大捷之余威,对萌古人行款,暂时安定住萌古人,曼舒辽国才是我大赵的心腹大患,萌古不足为惧。”
宋宇仁推心置腹说出这番话,徐鸿谦还是蛮感动的,他虽然也赞同和萌古人议和,缓解彭朝栋的压力,但他还是有很多顾虑。宋宇仁推心置腹说出这番诛心之句,徐鸿谦不好在敷衍宋宇仁:“对萌古行款虽是可行之举,臣只怕朝堂上的那些老鸦们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