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在襄阳城中罹难了。”
众位老僧齐声宣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另一位老僧怒道:“万石老魔和那达仁寺的妖僧竟敢如此大胆,杀伤四位师兄弟和大十八铜人。此仇不报,贫僧无颜去见佛祖!”
其他的老僧听得此言,纷纷杂杂地说道:“是啊,是啊!此仇我南少林一定要报!”
圆觉大师双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止住众僧,说道:“各位师兄师弟,圆痴师兄和三位师弟及大十八铜人的仇自然要报。不过,还有一桩麻烦事,便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嵩山少林。”
众僧听得此言,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当日青云令出,南少林众僧商议出山之事时,除了已经丧生在襄阳城中的圆成大师和圆敏大师,在座的几位老僧之中,也有好几位赞成借此机会与北少林一较高下的。
若非如此,若是圆痴大师等人只是一心一意地去追寻万石老魔,不与北少林四僧在襄阳城中拼斗,以圆痴大师等人和南少林大十八铜人的身手,怎样也不会被万石老魔和番僧所趁。
而且,圆觉大师适才已经说明,根据山外传来的消息所述,北少林明睿大师和明解大师与圆痴大师等人力拼时,曾出言提醒,更是试图去帮圆痴大师等人挡住万石老魔和番僧的偷袭,结果圆痴大师等人在紧急关头误会了北少林明睿大师和明解大师的意图,将明睿大师和明解大师打伤,自己一方人也被万石老魔和一帮番僧给杀伤。
这个经过,若是属实,怎么说都是南少林枉做了小人,不仅折损了四位住持和大十八铜人,还给了北少林口实。
场中有一两位和圆因大师一样曾极力反对南少林众僧去与北少林众僧争什么佛门正宗的,此际有心发两句牢骚,却也知道圆觉大师和众位住持心情极为复杂。这一两位老僧暗自叹了一口气,也闭口不言。
众僧正在沉默,大雄宝殿外传来一声颇为苍老的叹息之声。随着叹息声,一名身着灰衣的老僧走进大雄宝殿。
众僧见这名老僧走入,连忙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合什肃立。圆觉大师迎上前几步,合什一礼道:“师父!”
其余老僧也纷纷施礼,口中喊道:“师伯(师叔)!”
这名老僧,正是圆觉大师的授业恩师,南少林了然大师。
了然大师走到圆觉大师原来所坐的蒲团之上坐下,示意众僧也都坐下后,开口说道:“圆觉,各位师侄,北少林一事,你们不必操心了。老衲明日就亲自出山,前去与北少林一晤。”
圆觉大师与众僧对望了一眼之后,说道:“师父,弟子处事不周,致使我南少林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也令得师父蒙羞,更使得师父要去北少林受辱。弟子愧为掌门。”
了然大师叹了一口气,说道:“圆觉,你自接任我南少林掌门以来,可谓尽心尽力。你的一言一行,皆是为了我南少林考虑。这些,为师和你的几位师伯和师叔都清楚。你不必自责。”
说到这里,了然大师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你只是知道为南少林考虑,却忘了,我南少林,归根到底也是佛门,与北少林乃是同出一脉。你一心想与北少林争个佛门正宗,又觉得为师前去与北少林一晤乃是受辱,已是有了魔障了。”
圆觉大师和众僧听到这话,心中齐齐一惊。方才听到了然大师说要亲自前去与北少林一晤时,圆觉大师和众僧心中都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众僧都觉得,了然大师这等身份的人,还要去北少林解释此次之事,确实是很屈辱的事情。
此刻,被了然大师这么一说,众僧才明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的心中,已经深深地埋下了凡事都不能低北少林一头的念头。
了然大师一看圆觉大师和一众老僧的样子,便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了然大师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圆觉,各位师侄,你们有这样的心思,也与老衲当年任方丈之时,好胜之心太盛有关。待此次出山归来,老衲便自请处罚,前去为我佛苦化一尊金身。”
众僧听到此言,齐齐大惊道:“师伯(师叔),不可!”圆觉大师更是连忙从蒲团上起身,跪倒在了然大师身前,老泪纵横。
众僧之所以如此,只因这苦化一途,艰难无比。
少林僧人正常化缘,若是碰到那种出手豪阔的信男信女,一出手间,便可为佛祖塑上一尊金身。似前些日秦木心腹所布施的香火,若是换做金银,化为金汤,至少能为佛祖塑成三尊金身。
但苦化一途不同。若是少林僧人行苦化,则于一名布施之人手中,至多只能取一铜。佛祖一尊金身所需的金汤,若是换做是铜的话,所需之铜,何止万万。
以了然大师的年纪,若是真地去以苦化一途为佛祖化来一尊金身,只怕了然大师即使累死,也完不成这件事。
了然大师见众僧如此,再度叹了一口气,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心意已决,你等不必再劝。襄阳城中冤魂千万,北少林必会派高僧前往超度。明日我便下山,前往襄阳,一来为千名百姓、四位师侄和大十八铜人超度,二来也在襄阳见一见北少林之人。至于万石老魔和番僧杀伤我南北少林僧人之事,老衲自会与北少林高僧商议。”
圆觉大师和众僧知道,这位南少林的前任方丈向来是言出必行。他既然如此说,众僧再相劝,不仅不会有什么效果,还会惹得他心烦。
圆觉大师和众僧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怎么样也要求得其他几位老祖宗出来说话,打消了然大师苦化的念头,以免他埋骨他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