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中招了吧?”少女乐得前仰后翻,还连连说道,“叫你吓唬我!”
少年摸了摸后脑勺,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少女傻笑,嘀咕了一句:“你笑起来真好看。”
“啊,沈师哥你说什么?”
“晴儿笑起来真好看!”
少女脸一红,说了句讨厌,又举起短剑,弹了下少年的鼻头,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从炼器房回到了武馆,一进大门,沈擎天已经负手等在那了。少年看见沈擎天,笑容顿时散了,头一低,叫了声“爹”,然后想要转身跑开。
“闲儿,你站住!”沈擎天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留着一抹山羊胡子的他看上去十分俊朗,虎目大张,又自带一分威严。
“你到我房里来,我有话要说。”沈擎天说完,返身朝里屋走去。
少年站在那儿没动,少女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说道:“发什么愣啊,快去吧,不然师傅可要教训你!”
“去了免不了也是一顿教训!”少年叹了口气,迈开步子也往里屋走。
“小师妹,可回来了,师傅刚吩咐让咱们练武呢!”穆人远远瞧见两人,一脸微笑地向少女走了过来。
“大师兄,今儿练什么?”少女欢喜地迎上去,挽着穆人的胳膊。正巧沈闲回头看见了,又叹了口气,心想:“我要是能有大师兄那样的资质该多好,练得一身好功夫,既能博得晴儿的喜欢,又不至于让爹失望。”想着,穆人和少女去了练武场,而他已经走到了沈擎天的卧房。
“进来吧!”沈擎天有武师的境界,耳听八方的本事自然是有,少年刚来,他就知道了。
少年推开门,沈擎天背对着他,瞧不出表情,但背影看上去萧索黯然。
“虽然你的资质平凡,但还是应该多多练习,而不是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沈擎天说道,“当年听了‘卜算子’一席话,便为你取了个‘闲’字,也是应了你的个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练武,将来接替武馆!”
这少年姓沈,单名一个闲字,他便是当日那叩门老头所说资质、根骨平平无奇的孩儿。
“爹,既然我在武学上无法精进,那还不如学些其他本事,以后也不至于沦落街口。至于您的武馆,还是大师兄接管的好!”沈闲说道,他这话其实在理,沈擎天也明白,只不过当今神武大陆崇尚武学,习武之人多如牛毛,就连街口买菜的老婆婆也会一两手功夫,不会武功,在这个地方的地位就低,遭人白眼就多,免不了受人欺辱。
当然也有例外,有一些人习武资质平常,但是却有其他天赋,专攻铸造,或是专攻炼丹,又或是专攻符箓,出了好东西,被奉为大师的,也有很高的待遇。不过沈闲,在这些方面的资质也非常普通,只是他知道自己习武不行,又不愿意花个把时间练习,这才喜欢上了铸造。
说来他跟着小镇上的铸造师傅,也就是炼器房的老板学了些年月,到今天才能做小木剑,资质、天赋真算不得上佳,可是他喜欢,又爱花精力,但铸造太过耗费材料,而材料最需要金钱,而沈家实际上又并不富裕,所以谁人都知道,他这么下去,只是在耍钱,炼器也学不成,没有什么前途。
“还是好好习武吧,就算只能做个武师也行!”沈擎天转过脸来,眼里尽是愧疚之色。沈闲瞧不出来,以为是失望,他心里更是不好受,应诺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其实谁都不知道,沈闲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习武,可是打小练武,三四年光景,连街口只练过两手功夫的婆婆都打不过,从小也被人讥笑,也奋发勤练武功,但天底下就有这么令人烦闷的事情,他就是无法练好,境界也只是刚刚步入武学的殿堂,一个小小的武徒。就连小师妹雨晴儿,只练了几年光景,已有了甲等武徒的境界,和他可以说一个飞一个跑,一个在树上歇,一个在地里钻。所以就算沈闲对雨晴儿好,真个喜欢她,也不敢说出来,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这种苦,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这种苦,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受着。
沈闲出了沈擎天房门,也不在武馆里久待,黑着脸跑到镇外坟头,给他娘诉苦,平复心情。回来在路上,听到镇里人说起“寿宴”,沈闲突然想起三天后便是父亲的寿辰,于是又去了炼器房,一个人在那胡乱摆弄,不知道要做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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