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捡起来吃掉,哦,天呐,她已经开始吃了,真恶心。”男人看上去很年轻,有着典型的东方人面孔,栗色的头发后梳,在脑袋后扎了个小辫儿。
赢了他钱的女人正是卡门,依旧一身大红色风衣,她撩拨头发,精致的脸上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因为那是他们唯一能掌控的东西,”她抖了抖十块钱,像是怀疑这是假钞似的对光看了看,“不过我赢了你这十块钱,也就说明其实她和大家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和前两个悉知病毒秘密的人完全不同,身上没有一点特工该有的素质,我没法想象桑德亚怎么会看上这么平庸的姑娘并且将重任交给她——毕竟连你都看不上她。”
“哈,那是因为她不够漂亮。”
“可是我觉得她挺不错,你会不会眼光太苛刻?”
男子捂嘴思考,说:“至少没你漂亮。”
对于这句话,卡门竟然无从反驳。
她噎了半晌,转移话题:“今晚十二点之前如果这姑娘再不开口说点什么让我们都感兴趣的话题的话,我们应该把她转移到试验区,给她来上一针。”
“我可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卡门意外:“我怎么记得抓她回来是你出的建议,歌德。”她转眼看向显示器,“真希望她识相点,虽说任何可能和桑德亚有关的人先生一向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但至少能死的轻松体面点。”
歌德笑笑,不自觉地摸上了卡门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啄后轻挑无比地说:“感谢亲爱的桑德拉,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和自己的亲孙子成了死敌,我都很高兴他们把这个世界作为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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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对祖孙相爱相杀的战役中,谢安羽不过是一只被意外卷入的无辜小蝼蚁。
小蝼蚁在第二次审讯中表现依旧不佳——谢安羽也觉得很冤啊,她说的是实话,真的,彻底的实话,可是人家更不相信了。
被称作先生的人终于失去了全部耐心。
“鉴于你的不合作……谢安羽,你知道变成丧尸是什么感觉吗?”在较长的一段时间沉默后,谢安羽原本以为对方已经压抑下了自己的怒气,没想到一开口就把她吓得寒毛一竖。
谢安羽毫无节操地立即给跪:“能不能给个第二选择?”
对方轻笑:“如果你是受眷顾的,变异成了异能者,那就是第二选择。”
谢安羽哭瞎,这个两辈子连再来一瓶都没中过的家伙已经对未来不抱指望了。
很快,她被两名穿着银白色防护服带着防毒面具的守卫架着,转送至另一个牢房。这里看上去像是一个私人的大型研究所,各种高科技安保系统一应俱全,谢安羽觉得就算是她手握整个建筑的平面图都没办法穿越这里的重重障碍。这个认知多少让她有些心灰意冷。
通道的尽头有一座电梯,谢安羽被推搡进去。她扫了一眼电梯键,有些意外地发现这栋建筑居然只有七层——在动辄数百层的现代都市里,这数字一点也不华丽。
银衣守卫按下了倒数第二个键,上面写着“游乐场”。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极为浓重的酸腐臭味扑面而来,谢安羽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了地狱的入口处一样:
所谓的“游乐园”竟然是一个监狱!
回字型的监狱一共三层,每一层都很矮,大约只有一米七左右,以至于被关押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蜷着身子或躺或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监狱里用于隔断单间的并不是水泥墙,而是手指粗细的密铁栅栏,如果视力够好,住在第一间牢房里的人甚至可以看到末端牢房里的人的惨状——比如,那个人是怎么由一个活人变成丧尸的。
没错,谢安羽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不仅是一座监狱,而且还是一个丧尸改造场,无数正在,或已经变异完全的丧尸被隔离在一间间铁牢笼里,它们发出令人胆寒无比的低沉嘶吼,不甘心地用爪子骚扰自己美味的邻居们。而那些还算正常的人们也谈不上什么幸运,他们有的神色绝望地蜷缩在牢房里瑟瑟发抖,有些则徒劳的惊声尖叫着。
守卫在谢安羽身后推了一把,令她从极度惊恐中回过神来。谢安羽立即转身抓住守卫的手臂:“让我跟你们老大再谈谈!我想起来是谁派我来的了,我真的想起来了!”她觉得自己简直愚蠢透顶,当初就算是编个名字也好啊!
守卫没有搭理她,对于这种一进入游乐场就开始发狂的人他们已经见怪不怪,其中一人拎起终于开始不断挣扎的谢安羽把她扔进了第二层的三十七号监狱。
关门,落锁,离开。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只是两只执行设定好了的任务的机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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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谢安羽把铁门摇的哐啷哐啷响,但回应她的只有那两种万年不变的声音:嘶吼与尖叫。她忿忿地一脚踢到铁门上,然后呲牙咧嘴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太高估自己了,不是黄飞鸿就别拿脚往铁门上发泄。她强忍着痛,把大脚趾仔细检查了一遍,还好,只是淤青,没有外伤——要知道在这种地方任何一个外伤都有可能被丧失病毒感染。
她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到身后有个很是沙哑的声音说道:
“没用的,在你之前这里住着个叫乔治的强壮男人,他没能离开这里,‘丧尸乔治’也是。”
谢安羽被吓了一跳,之前独自被关在那间纯白色的隔离室里的时候她还无所谓地想着最坏的情况不过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了,但等到真的面临死亡时,她觉得自己的神经纤细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
她的邻居是一个脏兮兮的老太婆。
干瘦,驼背,脸像老树皮,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家伙的话谢安羽选择“巫婆”。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巫婆张嘴,除了几颗稀疏的黄牙外,一股比丧尸更重的口气冒了出来。
谢安羽想了想,这货总不会是想对自己搞什么诅咒吧,她有些警惕地回答:“谢安羽。”
老太婆脸上立即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哦,狗/屎,”她不高兴地嘟囔,干枯地爪子摸上了颈间一枚银色的三角吊坠,“祝你早点去死,谢安羽。”
尼玛呀,这果然是要诅咒我啊!谢安羽气的抓狂,什么尊老爱幼文明用语传统美德,统统见鬼去吧:“你才要早点死呢,老太婆!”
太婆神色怜悯地看着她,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只迷失了道路的可怜小羊羔:“不,神会保佑他的信徒。”她摸着颈间的那枚吊坠虔诚地念了一句祷告,“神早已为我做出了指示,很快会有一个叫迈克的人出现,带领我们离开这里——也许等你腾出位置,他就来了。”
谢安羽呵呵冷笑:“是啊,迈克斯科菲尔德会踩着五彩祥云带你越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