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鹤与唐羽回到县衙,才一进门,高师爷就迎了上来:“适才接到江源县飞鸽传书,他们已派了一位姓蔡的巡官,连夜赶往当涂。协助侦破那起跨县走私案……”
“孟巡官、方巡官他们回来了没有?”林放鹤平淡发问。
“还没有,不过可能也快了。”高师爷恭敬回答。
“好,没事了,你忙你的吧。”林放鹤接过信函,挥了挥手,打发了高师爷,与唐羽一起走向书斋。
两人坐定,林放鹤提起一柄鹅毛扇,一面摇着,一面叹息说:“一件看似普通的刑事案件,怎么越来越纠缠不清?失踪者尚未找到,河中又惊现无名男尸,现在,居然还裹进了一宗跨州连县的走私大案。这一切相互之间有没有联系?连接点又在哪儿?陆根生之被杀与走私案有关吗?”
唐羽思索了一下,说:“我认为,陆根生失踪案的大致脉络已经弄清楚,性质为情杀,不可能与走私案有关。
林放鹤却摇了摇头,说:“不对,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如大清河捞上来的那具男尸,如那只神秘莫测的瓦匠布包。这个人是谁,又被什么人杀死?这不都是未解之谜吗?”
唐羽不服气:“只要抓到真正的凶手,一切难题自会迎刃而解。”
“真凶在哪?”林放鹤垂下扇子。
“卑职认为城西武馆沈万山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可是在他家里,沈万山极力为自己辩白、开脱,你不是也都听见了?”林放鹤笑了笑。
“犯罪分子不到最后一刻,希望破灭,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道理。”唐羽有点赌气。
林放鹤深感兴趣,说:“虽然现在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了沈万山,似乎证据确凿、罪责难逃,应该是实施抓捕的时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总有一丝隐隐不安……”
“不安,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罪犯伏诛,理所应当,您有什么不安?”唐羽脸色淡漠。
“我不是这意思。”林放鹤说,“今天沈万山的一席话,耐人寻味,使人深思。如果他所说的是实话,其中可能另有隐情,如果他全是胡说、一派谎言,好像也有点于理不合……”
唐羽听得入神,不觉道:“我倒觉得他的辩护极为苍白,疑窦颇多。”
“你且说说看。”林放鹤鼓励他。
“首先是他与陈宝珍两人的关系,沈万山避重就轻,只承认亲属,而极力否定其他。其用意不过是撇清自己,开脱杀人嫌疑……”
“说下去。”
“其次,他确实在‘福鑫坊’购买了金发夹、金手镯,在我们盘问时,却又支支吾吾,含糊其词。讲不清这些东西的去处。这难道不很可疑吗?”
“还有呢?”林放鹤微微点头。
“最后他无话可说,理屈词穷,也为了干扰我们的侦破视线,居然又杜撰出陆根生尾随妻子、偷偷跟踪的事……”
“你何以认为沈万山是杜撰?”林放鹤耸了耸眉,沉声说,“事实上,这件事可能是真的。”
唐羽抬起头,道:“真的,大人你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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