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西沉,暮云四合。
唐羽和方正巡官,坐在县衙大堂焦急地等待消息。
方巡官讪讪地一笑,说:“这都两天过去了,沈万山那厮真藏得住,任凭我们轮番搜查,他就是不露面。”
唐羽心不在焉地听着,见方正住嘴,便道:“他跑不了。所有隘口、关卡、河道,都有士兵和衙卒把守,张贴画像,沈万山若想逃出当涂,除非长了双翅膀飞过去。”
方巡官颔首,表示赞赏。
唐羽瞧了他两眼,又问:“大人适才与上游江源县缉捕蔡东宁前往独山镇,查察鸿源米铺的货船,有无夹带私货。他亲自点了你名,一起陪同前往,是何等看重于你——巡官为何反要推辞呢?”
方正叹了口气,解释说:“唐差官有所不知,只因为前两天在船上、客店蹲守,生冷不忌,导致我的胃病又犯了。不吃东西还好,哪怕喝点水,也痛如刀割。无法随大人一同前往……”
他在椅上动了下身子,又问:“林大人他们怎么会想起去查米船,须知叶芳老板声誉一向很好,是个规矩的商户?”
唐羽微微一笑,说:“这个我了解不多,也不是很清楚——大概由于江源县蔡巡捕带来的案卷,其中对走私团伙在逃头目‘蓝掌柜’的描述,其体貌特征与沈万山身边那个黑大汉冯开山很接近?”
他一手据案,又道:“此外,大人在搜查沈万山私邸时,在书房暗格找到一个精致的纸盒,里面有九枚用锡箔纸包裹的方块。经过鉴定,这些东西竟然是西洋人所传入的‘福寿膏’!”
方正耸然动容:“这个沈万山,除了杀人害命,居然还敢走私毒品,实在胆大包天。”
唐羽呵呵一笑:“像他那种人,目空无人、气焰嚣张,有什么不能干!”
两人正在说话,安柯出现在门口,探头探脑张望了一下,很快又缩了回去。唐羽叫道:“有什么话,尽管来说,何必躲躲藏藏?”
安柯慢腾腾地溜进来。
望了两人一眼,目光又迅捷地移开。
吞吞吐吐地说:“半个时辰之前,沈万山曾出现在红泥巷外的毗卢寺……”
“你为何不早说?”唐羽眼睛一瞪。
“我这不是一打探到消息,就直奔县衙而来了。”
“这怎么办?”方正探问。
“还能怎么办?林大人不在家,机会稍纵即逝——”唐羽霍然起身,果断地抄起佩刀,挂在腰上,“无论如何,再也不能让这个沈万山跑掉。”
方巡官也随后起身:“好,我集合衙差、捕役,咱们多带些人手一起去。”
唐羽断然道:“不行,我和大人前几天去过那地方。地势空旷,临近荒野,街道巷口又四通八达,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
方正说:“那就咱们两个去。”
唐羽迟疑了下:“你不是正有病……”
“哎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方正手握腰刀,心情急躁起来。
唐羽遂点头。
两人随安柯出了县衙大门。
安柯在前,二人则隔了一段路,紧紧地在后面跟定。
沿着城墙根走了一阵,行人稀少。头里的安柯扭身拐进了一条小巷,两个人跟过去。又行了会儿,前面一排郁郁苍苍的树木掩映处,已来至一座山门前。
灰瓦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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