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守义走近两步,回道:“也许这女人喜欢干净。”
林放鹤没有理他,眼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落在那只红漆木箱上。他打量了好一会儿,不由得好奇,问道:“这个盛衣服的箱子,不新不旧,应该是他们的结婚礼物。按说有点奇怪,民间习俗,不论是陪嫁或男方购买,应该都成双成对才是?如今怎么单单只有一只……”
方正回答:“或许当初只有一只吧?”
看见亮光,有几只苍蝇飞过来,在人们头顶和身子四周盘旋。
唐羽用手扇了几下,说:“这时节,总有这么多讨厌的苍蝇。”
林放鹤怀着极大的兴趣注视着一切,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接过一旁捕役手中明亮的油灯。
然后举起来,抬头望着天花板。
林放鹤缓缓道:“原来在这里,也栖息了那么多的苍蝇。”
转头命令衙差:“去,给我搬一把椅子来!”
衙差领命,转身出去,从外间扛了一张凳子,放在卧室地上。林放鹤擎着油灯,抬脚踏上去,继续朝上观察。
一见到明晃晃的灯光,成团的苍蝇嗡的下散开,围绕着油灯乱飞。
林放鹤端着油灯,仔细查看。
“咦,这是什么?”
众人应声瞧去,在雪白的天花板上,分布着几点不规则的黑褐色斑点。他将油灯交给唐羽,自己站在凳子上,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刀,一点点刮擦。
又用白纸接住,包裹好了,收入囊中。
孟巡官仰起头,表情严肃:“大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喷溅的血迹。”
林放鹤长出了一口气。
方正茫然站在旁边,似乎还未明白他的意思:“这好端端的屋子里,怎么会出现喷溅的血迹?”
林放鹤迈下了凳子,看看周围的人,满有把握地说:“这说明,这间屋子、即陆根生的家,有可能是第一发案现场!”
随即又吩咐衙差:“快去找一把刀和一柄铲子来。”
衙差领命匆匆走了。
唐羽把油灯放在桌子上。
林放鹤开始弯下腰,仔细检查地面。
不时用手轻轻敲击。
最后停留在那张大床前,他掀起床帘,注视着床底下,又回头说:“来,两位巡官,你们上前搭一把,帮我把这张床挪开。”
孟守义、方正连忙答应。
加上唐羽,四个人没费多大劲就将那张大床移到了靠窗子的另一边。
林放鹤蹲下身,接过油灯,再次勘查地面上的石板。
不停叩击着,用心倾听。
这时衙差拿来了刀和铲子,林放鹤招呼唐羽帮忙,两个人跪在地上,用刀撬起了两块石板。
底下的泥土又松软、又潮湿。
两人又用铲子挖开了其他几块石板,将它们堆叠在一边。林放鹤搬开石板,唐羽则卷起衣袖,俯下身,开始用铁铲向外掘泥土。
方正有些担心:“林大人,你上来,我去唤几个衙差来挖。”
“不用,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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