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为何从伐木场离开,多年之后,云破月已经记不清具体原因了。只记得过程。
过程就是离开。
他离开了。
离开伐木场。
如果非得找原因,那大概归罪于他不够强大,不够彪悍,不够横行,不够霸气十足。背木头那帮人是百分百的阿Q,向来欺软怕硬,吃柿子挑软的捏。
云破月要是有一副好身板,拳头够大。
心肠够黑。
够狠。
将所有来犯之敌统统击退,并打个落花流水、满地找牙,那些人就不是合伙欺负他,而是全体匍匐于地,乖乖地称呼“大爷”了!
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为什么说不清?
一个只会说理,引经据典,掉书袋子。
一个却会打人,三拳两脚,万朵桃花开!
所以不论到时候,在基本底层,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是,胳膊粗、拳头硬的永远是老大!
以理服人也要分场地。
“舌战群儒”的前提是对方必须是儒。斯文儒雅,惯于绕舌头。要是面对流氓、地痞、无赖,还是考虑先用大棒,一顿猛揍。
噼里啪啦。
或者把屁股打肿。
或是把胳膊、腿打折!
当然也可以考虑“智取华山”,迂回进攻,达到目的,但不论哪种方式,都必须配备必要的、足够的武力。
文攻武卫。
而这些都为少年云破月所欠缺。
所不懂。
因此被那些粗粗拉拉的“木头人”拉帮结伙,百般欺凌自然在所难免。
当后来为他写传记的作家绿牡丹在归纳这段经历时,踌躇满志,曾用了一个词,“阶级觉悟”。她认为背木头这伙人之所以自私自利,媚上欺下,彼此倾轧,没有建立真正的阶级友爱,彼此爱慕,是因为内心的觉悟没有被唤醒。
阶级觉悟还在蛰伏。
“觉悟?”云破月略显迷惑。
“对,一点不错。就是阶级觉悟。”绿牡丹信誓旦旦,“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
随后侃侃而谈,从波拿巴雾月到攻克巴士底狱,从黄巾大起义到陈胜吴广,到隋末初唐,英雄遍地,王小波、李顺“等贵贱、均贫富”,到丝绸之路,元末商业兴起,资本主义萌芽,游牧文化的兴盛,再到先皇开国立业、一统华夏,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绿牡丹虽然嘴唇有些歪斜,徐娘半老,但非常会说。
口才不错。
间或也会发一点嗲。
故意拿腔作调,像太监那样逼细嗓子,轻声柔语。又或者借口天气太热,松开上衣领口一两个纽扣,一边傻笑,一边倾过身子,让她那一对如珠穆朗玛峰般雄壮豪迈的巨物呈现出触目惊心的****……
这对于那些意志薄弱的男人,也并非一点诱惑没有。
云破月常常对这个女人来路感到奇怪?
既然自称为国子监教师,却从来不见她搞教学,抓业务。整天东奔西走,嬉笑拉呱,不务正业。出了张家进李家。不但为名人写传记,写书评,炒作卖书,肉麻的捧哏,毫无原则地吹捧,据说业余还在写一部三百万字的穿越小说《始皇大帝和他的一千零一个女人》。
社交活动又异常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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