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像呢!”
李尚武赶快弓身作揖,说:“尚武这厢有礼了!”
又笑着说:“不瞒义母和大娘婶子,我真就当了三年的‘小直子’呢!”
看着大家不解的表情,耿老爹说:“一言难尽啊,等俺以后慢慢说给你们听哇!”
郭氏说:“咱们都进屋里说话啊,这好不容易都回来了……”
耿老爹对妻子说:“你和嫂子、弟妹先进屋里去哇,俺和娃儿们得把这两挂车上好搬动的东西先搬回去!”
说着,耿老爹拿起随身带的搭连、尚武从车里取出随身带的硬壳小皮箱、耿英也拿起那个软皮箱,郭氏、裴氏和刘氏各提溜了一件进屋里去了。
耿老爹和儿女们开始往院儿里搬东西。耿英指挥着,把所有的行李包裹和书,以及月饼箱、米酒什么的全部搬进西房里;再把大米、稻种、莲籽什么的都搬进东房里。至于那把铁锹和那两条捅火棍,耿正都把它们放到南房里去了。
将两挂车上所有的轻巧东西都搬回去了分别放好后,大家又出来看着那个大寿棺。耿正说:“这个咱们几个恐怕是抬不动的了!”
耿老爹走上前来试着伸手掀一掀,说:“是哩,等你憨叔他们来了再抬哇!”
说着话,就见耿憨、秀儿和青海三个人都以百米冲刺的度向这边跑来了!董妞儿实在跑不动了,远远地落在后面。
这边悲喜交加的话才说了一半,东山那边的大路上也飞奔下来两个人!远远地望见了停在院门儿前的两挂骡车和围在门口的人,董家成已经知道,耿老爹父子们终于回来了!
北面的大道上,耿老爹远远地望见,妻弟和妻弟妹搀扶着白苍苍的老岳父,又哭又笑地蹒跚着往这边走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娃儿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子,耿兰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儿,跟在后边……
耿老爹和耿正兄妹三人赶快迎上去接着,将大家让进屋里坐了。这可怜的老人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耿老爹陪着小心说:“您老人家先歇息歇息,俺去招呼大家伙儿把东西都搬回院儿里来,咱们再慢慢叙话!”
老岳父哭着向外摆摆手……
父子四人随即出了堂屋。
耿老爹一边走一边吩咐耿英:“在东房的前面摆两把长条凳,咱们先把它架在上面,以后再慢慢收拾哇!”
耿英答应着赶快上前打开南房杂物间的门,秀儿这时候也进院儿里来了。耿英招呼秀儿帮着从里边搬出两把长条凳来,不远不近地搁在东房前面。门外边,董家成和二壮、耿憨和青海、耿老爹和耿正、耿直、李尚武八个男人一起动手,将那个用大红色篷布包裹着的寿棺抬进来架在长条凳上。
耿老爹直起腰来拍拍寿棺,说:“好了,先就这样搁着哇!”
耿英说:“两挂大骡车可怎么办啊?”
耿老爹说:“是啊,这两挂骡车还真有点儿没有地方搁呢!”
再看一看自家原来的那个驴圈,说:“两骡子拴这个驴圈里也不行啊!”
耿憨适才正和董家成在那里仔细琢磨刚才大家伙儿吃力抬进来的这个大怪物呢!听了耿老爹父女俩的对话,就说:“不碍事,都赶到粉坊院儿里去哇,那儿的马厩、车棚里宽着呢!”
董家成也说:“大壮养的骡子和车一直都在那里呢!让二壮和青海赶去卸了就行了!”
耿正说:“俺也去哇,这两头骡子还得伺候呢!”
耿憨说:“放心,大壮养骡车都七、八年了,二壮和青海都会伺候着呢!”
说着话,吩咐二壮和青海各赶一挂骡车去粉坊院儿里卸了车,给两头骡子喂上草料照顾好了再回来说话。两个小伙子高兴地答应着出门去了,其余人都鱼贯进了堂屋。
堂屋里,耿兰忙着烧水准备泡茶。热泪高兴地流淌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耿正、耿英和耿直围在姥爷的身边,轮番为老人家擦拭着不断涌流出来的眼泪。
耿老爹满怀内疚地说:“俺对不起您老人家……”
老岳父摆摆手说:“别说了,都回来了就好啦!好在俺还能看到你们回来……”
耿正兄妹三人几乎同时说:“俺姥娘身体还好哇?俺们一会儿就去看她!”
老人家又摆摆手,嗓音儿沙哑地说:“你们见不着姥娘了!”
“怎么,姥娘没了?”
兄妹三人都哭了。
郭氏和弟弟也哭了。
耿老爹难过地问:“什么时候没的啊?”
妻弟妹红着眼圈说:“刚过了三周年。”
大家唏嘘感叹了好一会儿……
耿老爹再次把李尚武介绍给还不认识的亲人们,并且说:“如果没有他和他的哥哥姐姐陪着俺,没有他父母的照顾,俺活不到今天,更不可能再返回故乡了!”
李尚武一一施礼见过姥爷、舅舅、舅母和表弟表妹,以及伯伯大娘叔叔婶子弟弟妹妹,大家伙儿万分感激地说一些感谢的话,李尚武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啊,义父不但救了我的命,而且这些年又帮了我们家天大的忙,是我和全家人应该好好地感谢我的义父呢!”
郭氏却只管左一把右一把地擦眼泪,说:“俺倒是不再想说那些个感谢的话了,只高兴俺又多了一个三儿子!大家伙儿看看,俺这老儿子和他的二哥长得有多像啊,简直就像青山和青海一样,是一对双胞胎呢!”
董家成细细看了,高兴地说:“可不是耶,这不又增加了一对双胞胎兄弟!”
耿直擦去刚才为已经过世的姥娘流下来的眼泪,和李尚武勾肩搭背坐到一把椅子上。
耿英也和秀儿挤着坐到一把椅子上。
耿兰烧的水响锅了,郭氏取出茶杯和大碗小碗的各抓一小撮茶叶。水开了,耿兰用大铜勺舀了一一泡上凉着。
大家继续流着高兴的眼泪说笑着,有的随便端来茶水喝一些
看着悄悄儿地坐在妻弟身边的那个十四、五岁的男娃儿和七、八岁的女娃儿,以及妻弟妹怀里抱着的小男娃,耿老爹对妻弟和妻弟妹说:“都三个娃娃了啊!俺们走的时候,栋儿才五岁。看看,他现在已经长成半大小伙儿了哇!”
妻弟拍拍大儿子的背,高兴地说:“姐夫你的名字起得好,咱们栋儿不错,挺有出息的娃儿!”
耿老爹笑着说:“哪里啊,是你们做爹娘的教育得好哇!这女娃儿和二小子叫什么名字啊?”
妻弟妹说:“姐夫你不在家,俺们就胡乱给起啦!”
说着,她笑着伸手摸摸身边女儿的头,说:“这妞儿小的时候模样挺好看,俺们就叫她美妞儿!”
又看看怀里抱着的小男娃,说:“二小子的名字是他哥哥给起的。栋儿说,‘姑父不是说希望俺能成为什么栋梁嘛!俺叫郭栋,弟弟就叫郭梁哇!’”
耿老爹还没有开口呢,耿英就赞赏地开始叫好了,大声说:“这两个名字起得忒好啦!美妞儿小时候的模样俺没有见过,但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看了啊!”
说着,探身摸摸小表弟可爱的小脑袋,说:“还有啊,光是郭(国)栋怎么行啊,郭家(国家)有栋梁才完美哪!”
耿正也说:“能给弟弟起这样的名字,足以看得出来,俺们这大表弟确实是很有思想哩!”
直到这时候,当爷爷的才终于擦把老泪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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