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然后我们猜,他可能就是国公府的人。”
良姜呼吸一窒:“何以见得?”
“因为他对国公府的事情了如指掌。比如国公夫人的行踪,她会用什么毒防身,她的眼睛见风流泪,视物模糊等等。
还有,那夜你突然出现,救下国公夫人,我们没等跟他禀报,他就已经知道了,一清二楚。”
良姜的心一沉,一个人的轮廓在眼前浮现。
她甚至有些不愿相信。
但除了他,应当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毕竟,自己与母亲“遇害”,他是最大的受益人。
最开始第一次刺杀,他想要的,就是母亲性命。趁着母亲眼睛不好,勾结土匪,只要计划得逞,国公府所有的财产理所应当地就落在他的手里。
结果,母亲被自己营救,计划落空。
母亲或许是为了躲避刺杀,立即带着自己离开了国公府。
按理说,他应当也算是得偿所愿。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更何况,当时百姓激愤,他作为自己二叔,随时都有可能丢了差事,然后守不住这家业。
他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自己与母亲“失踪”,便让这伙人演出了一出苦肉计。
自己与母亲“惨死”在西凉人手里,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能证明父亲清白的方法吗?
后来,顺理成章,皇帝非但没有怪罪,还将这富贵转移到了二叔的身上。
所以,最为可疑的人,就是自己二叔!他身在兵部,想寻几件西凉兵器轻而易举。
自己只知道,他贪婪,自私,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他会为了霸占国公府,而动这种歪心思,意图刺杀母亲,残害无辜。
良姜望着那土匪:“假如,你现在能再见到那男人,能否认得出来?”
土匪一听,知道自己性命定是保住了。
立即连声应和:“能,听他的声音我就能听得出来。”
实际上,都已经过了两年了,即便是见面,都不一定能想起来。
但是为了活命,必须要应着。
良姜又让他仔细描述那人身高特征等,都与二叔吻合。
今儿她独自一人行动,也没带个帮手,如今留个活口,带下山进城也是麻烦。
只能迷晕土匪,结结实实地绑在柱子上,留下一张字条,放出信号,交由手下负责善后。
出了道观,观察地势地貌,见附近空旷,于是又转身回去,在字条里叮嘱手下看管好这个劫匪,走时在观里放一把火。
如此一来,后面假如有什么麻烦,也有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据。
然后才回了上京。
忙碌一日,终于有了眉目,水落石出,良姜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毕竟,这指使者不是外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的亲二叔,父亲的手足兄弟啊。
自己总不能就这样持剑闯进国公府,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逼问,或者直接给他一个透心凉吧?
踟蹰半晌,见日落西山,乌鸦归巢,心里烦闷,找酒铺买了一坛酒,径直去了父亲墓地。
以前,每每有心烦意乱难以决断之事,自己都会到父亲墓前,与他诉说一番。
良国公墓。
守墓的人是良国公曾经的手下,后来战场负伤,跛了一条腿,不能再上战场,只能留在府上,帮忙打理府上事务。
良姜一直叫他陈伯。
良国公阵亡之后,陈伯便主动提出,来此为他守墓。
今日天黑之后,墓地来了一位贵客祭奠良国公,陈伯识得,乃是平西王顾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