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依旧冰冷,但殷莺却突然觉得那么温热那么安全,像是在海上漂泊的船终于找到了港湾,只觉得突然好委屈,为自己,也为她的小将军。宫阁一直在这里么?那——她刚刚和顾戚荣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么?
她捏着他的手,两人的手握住一起,宫阁本来想把手抽回去,但因为这里的空间实在过于狭小,只能和殷莺黏在一起。
宫阁有些不自在,他动了动,谁知道这一动殷莺更是被他严严实实包裹在怀里。这样紧张的时刻,宫阁却想到了别的——这就是回忆里触手可及的温香软玉么?
她的确又软又香。
等等,宫阁,眼看着生死一线,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这些儿女之事。
他没发现,他心里对自己的道德底线已经一步步放低——起先他想做个正人君子,现在嘛,他只觉得场合不对。
若是场合对了……
宫阁脸上微红,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殷莺,她还是侍卫打扮,但此时被他抱在怀中,女儿家的娇俏从她的每一个眨眼,每一次呼吸,甚至每一缕头发间传出来。
没给他太多时间,楚谪月的步伐已经越来越近了。这地方宫阁是来过的,来回只有一条走道,而楚谪月不是他能打得过的。比起贸然出去,他们暂且躲在此处还能有一线生机。
“哒哒哒。”
这是楚谪月穿的踏云履,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可随着他越走越近,宫阁和殷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强大威压,殷莺尽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但本就逼厌的环境里,连落针都可闻,何况是两个大活人越跳越快的心跳声!?
楚谪月终于走近了,他白衣曳地,手握折扇,态逸神怡,脚步声终于停下了。此处距离他们二人藏身之处仅一尺多的距离!
殷莺的心跳不可控制地更加快速,她心知肚明,以楚谪月的耳力,应该已经发现她了。但身后的宫阁心跳却没怎么变过……他会不会没有被发现?
楚谪月理了理衣袍,开口第一句,就是:“我的小姑娘,别来无恙。”
殷莺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楚谪月这是什么意思?殷莺的大脑飞速转动,等等,她明白了!
顾戚荣说过,楚谪月从蛊地抱来两个孩子,而宫阁能进入阵法不被排斥,按这个思路,那么另一个孩子也不该被阵法排斥!
这里有三条通道,应该恰好对应三个人,可她走的那条路却很多年没有人走过,这恰恰说明了司晚不能进入这里!
可她可以。
她后腰的花印,能不被国师府的阵法排斥——难道说,她才是被楚谪月抱来的另一个孩子?
这怎么可能!那司晚又是谁?原身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战火波及之后的安城?
殷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谜团一个接一个地浮出水面了。
“我知道你心里想问什么,你想知道自己是谁,想知道为什么不在国师府内长大——没有关系,我可以把一切告诉你。”楚谪月说完,颇虚情假意地温和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