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媗睨着他,脸侧一边道,“这里是卫国皇宫,哀家是卫国的太后,和你认识吗?”
她表现的太无情,萧复甚至能从她身上感受到那么一丝烦躁,他们有很久没在一起过,萧复有想过会生疏,会遗忘。
但烦躁是切切实实伤了他的心,无论过往如何,他们之间也是实打实的有过甜蜜,她的心肠委实硬。
萧复敛去了急切和难过,沉沉凝视她,片刻踏步离开。
虞媗瞧他头也不回,出了宫门,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拍着胸口走回梓章宫。
梓章宫内,圆圆才跟着嬷嬷在玩九连环,嬷嬷教他解着,虞媗进门就看到他的小手转着九连环,一层一层的解开环,嬷嬷在旁边夸赞道,“陛下真聪明!”
圆圆很聪明,虞媗意识到这一点时,是在他两岁半的一个晚上,那晚她如往常般哄圆圆入睡,兴致起来了,哼唱了一首歌谣,歌谣哼完,圆圆便学着她唱,唱的有模有样,就是有些吐字不清,虞媗有些惊讶,连忙念了首诗。
他能跟着背出来。
两岁半的孩子,能懂什么?虞媗两岁半时候,只知道吃喝,虞媗和虞朝曦都不是顶聪明的人,这份聪明绝不可能是遗传她。
那就是遗传了萧复。
圆圆终归是萧复的孩子,像他很正常,很多时候,虞媗自私的想,要瞒着圆圆一辈子,就让他当自己的父亲死了,这样才不会让他生出念想,可他这么聪明,她不一定能瞒的住,与其让他以后发现自己骗了他,不如提前和他说清。
她不想孩子因为萧复跟她心生怨怼,她也相信,圆圆始终会站在她这边。
虞媗挥手让嬷嬷退下去,侧身坐到圆圆身边,“圆圆,你知道母亲这次打仗打的是谁吗?”
圆圆的眼睛乌溜溜瞅着她,“母亲会告诉我吗?上回圆圆问母亲,母亲就没说。”
虞媗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母亲打的是你的父亲。”
圆圆哦了一声,兴致缺缺的低着头,继续玩九连环。
虞媗好奇道,“你不问问谁是你的父亲吗?”
圆圆嘟着小嘴,“母亲既然打他,一定是他做了坏事,做了坏事的父亲,圆圆不想要,圆圆只要有母亲就够了。”
虞媗一脸欣慰,果然是她的儿子,就算流着他萧复的血又如何,孩子是她生的,她养到这么大,自然是向着她。
虞媗算算日子,这个月十号是圆圆的生辰,卫国这里有个习俗,孩子满三岁后,就要请先生授大名。
圆圆身为皇帝,自然也耽搁不得,帝师不能随意挑人,若无意外,应当从四名辅政大臣中选出,其实照虞媗所想,她是想请荀钊来做圆圆的先生,可大雍远在千里之外,荀钊即已出家,她没道理再去打搅他。
更遑论,她若请了荀钊,势必会惊动萧复。
萧复睚眦必报,荀钊再受不得一点苦了。
虞媗陪着圆圆坐了会,抱他进房去用午膳。
下午她得空,让太监叫了虞朝曦夫妇入宫接秀秀。
香雪殿内,秀秀和圆圆躺在小榻上睡着,两小家伙嘴边都流着口水,虞媗捏帕子给他们擦掉,跟虞朝曦还有如姬笑着道,“不闹了,你们上午没来,秀秀看见萧复就跟看到鬼似的,哭的打嗝,把萧复气的脸色都青了。”
如姬捂着嘴笑,“关键时候,还得看我家秀秀厉害。”
虞朝曦抚了抚秀秀额前碎发,目光温柔的望向圆圆,“阿媗,我思前想去,帝师若真是那四位里的一人,还是不好。”
本来帝师就担负着教导皇帝的责任,四位辅政大臣是先帝择选出来的,一是辅佐圆圆,二是防止虞媗干政太过,这是好事,可这次卫雍战事,这些辅政大臣看不清形式,尽拖后腿,圆圆要真交到他们任何一个人手里,估计往后也不可能会成器。
虞媗默然,须臾道,“皇兄跟我想到了一起,我其实是想请阿钊哥哥来给圆圆当先生。”
可实在不现实,且不说这里离大雍镐京有多远,萧复还盯着他们,她没那个脸面再害荀钊。
虞朝曦轻颔首,“荀钊适合,但就怕萧复知道了,有麻烦,不如让我做圆圆的先生。”
虞媗微叹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
萧复出了卫国皇宫后,没有立刻离开,他在建邺城内转了一圈,随意找间茶馆坐下,叫了壶茶和几样点心,听馆内其他人闲话。
“近来是喜事连连,咱们和大雍停战,过不久就是陛下生辰。”
“咱们陛下才三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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