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现在,在这个危机四伏妖魔横行的道法玄妙世界。
比起那些能剑断江河、引雷九天、言出法随的强大修士。
自己只空有一身微不足道,上不得台面的庸俗蛮力。
要是遇到比那只鬼婴厉害千万倍,能够免疫一切物理铁拳的妖魔鬼怪。
自己岂不是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真令人感到害怕!
……
……
远远的。
姜达礼便看到悬挂在院门前,那盏随风飘然,无比熟悉亲切的破旧灯笼。
如一柄暖黄巨伞,撑开一片寥落夜色。
是特意为晚归的他所掌之灯。
行至近前。
书有“天玄书院”的岁月斑驳木匾下,摆放着一张陈旧竹椅。
须发皆白身形岣嵝的瘦弱老者,盖着御寒毛毯躺于其上。
夜已深。
只是肉体凡胎的寻常老者,抵挡不住困意不知不觉睡着了。
归家的姜达礼,没有选择去吵醒敬重的师尊。
脱下身上青衫,将之轻轻盖在老者身上。
安静站立一旁。
小半个时辰过去。
老者悠悠然醒转。
“老师,您身体不太好,以后莫要如此等待学生归来了。”
姜达礼出言劝诫。
面庞布满岁月沟壑的岣嵝老者,朗声笑言道:“眠风宿月,听万籁俱静,观天地浩然,亦别有一番滋味。”
身为学生的他不再坚持。
灭掉头顶悬挂的灯笼。
一手搀扶老师,一手搬运竹椅,朝着书院内走去。
前院青砖历经多年风霜雨水侵蚀,已不复平整。
但没有一棵杂草一块污秽,胜在整洁明净
书院内部并不大,只有一座由灰瓦青砖砌成的正殿,以及两间用来传道授业的教课木屋。
师徒两人平日里,都是睡在后院小屋内。
整座天玄书院,也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在此生活。
在一年多前,姜达礼刚穿越过来之初。
因不明白这世界妖魔鬼怪横行,还未来得及提升等级的他,差点殒命于一头在黑夜坟场游荡的尸狗之口。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侥幸逃脱。
最终重伤不支倒在了天玄书院门前,得到身为书院院长的慈祥老者悉心救治。
自此便在书院安了家。
后拜老者为师,学习了许多生而为人的道理。
在这凶险万分的世界里,一老一少相依为命。
回房的路上。
姜达礼向老师讲述起了今夜的遭遇。
包括那只曾吞食了十多条生灵性命的鬼婴,凄惨无比的出生。
“老师,为何人间如此多疾苦?”
“佛家言‘世人皆苦,唯有自渡’。道家语‘天地不仁,万物刍狗’;儒家曰‘教化不利,万民不正’。”
院长话语顿了顿,接着反问:“正所谓,物有本末、事有始终,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达礼你觉得今夜之事,究其祸源在何?”
姜达礼略微思量,答:“鬼婴吞食十多名无辜生灵,其行可恶,其罪当诛!但它作为怨念与煞气孕育而生的鬼物,并不通晓善恶,只依循本能而为,因此一切灾祸都源于那通奸丈夫,丧心病狂杀妻灭子的极端恶行!”
院长点了点头,叹息道:“若世人皆能接受教化,明善恶、辩是非、晓道理,世间纷争疾苦定能减少甚多。”
“我明白老师您的意思了!日后定然更加努力,以理服人、妖、魔、鬼、怪!”
姜达礼鞠躬行礼,诚心受教。
信心满满握紧双拳。
越发坚定了以后要走的,以理服人的光明人生道路!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尽管身为书院院长的老师,至今未曾蕴养出一丝读书人的浩然正气,只是位普通至极的无名老者。
但姜达礼对于学问深不可测的老师,是发自内心崇拜与敬重!
视其为人生道路上的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