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还是我在帮你压制,你为何却对我视而不见?所以我担心她在你身上也种了蛊,借这次机会,我会让师叔帮你一起好好查查。”
李琮玉冷冷盯着她,字句从唇齿间吐出,“落天瑶,希望你不要自作聪明。你们谁若敢动她,我必定让你们鸡飞蛋打!”
落天瑶静静迎视着他,傲然道:“殿下,云九安注定必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命运。包括宋砚宁也不行。即便他是睿王的外孙,魏家军的继任者,他也没这个能耐。谁若敢护她,反而会让她死得更快。不信,你可以等着瞧。”
李琮玉冷笑了一声,没再理她,反而拂袖而去。
落天瑶望着他孤绝的背影,喃喃道:“殿下,娘娘和师父都已许了我承诺,我岂能让你跟我越走越远?”
另一间院落,信鸽展翅飞走。
宋砚宁将手中已看过的纸条搓成灰烬。
杜虎担忧道:“是不是西关的消息?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宋砚宁面容清透,默了一下,“外祖病了,因为户部的粮饷连去年冬季的都还没到位,已然军心浮动,不少将领渐生异心。”
杜虎皱眉,“去年冬季的粮饷户部虽没发下去,但是江南这边的不是已经运过去了么?”
宋砚宁淡道:“谁说江南的已经运过去?半路上就被四皇子以彻查粮荒为由给截了。”
杜虎倒抽一口冷气,“他们到底还是要对西关军动手了。难道就真的把西楚当成了病猫?”
宋砚宁眉目不动,“他们要自取灭亡,谁也阻止不了。或许天意如此,如果李诚连这等事都干得出来,说明李家王朝真的气数已尽。”
杜虎叹了一声,“既然老王爷病了,他有没有让大人去西关主持大局?”
宋砚宁嘴角勾了勾,推开一扇窗,“外祖并无此意。何况李家人把我盯得紧,若无圣旨,我擅自过去,更会让他们猜忌万分。”
这时杜成走了进来,禀道:“红袖刚来了飞鸽传书,说云姑娘今日为王大人看了诊,半路遇到一个西楚人和蒋家的少爷在一起,他们约了云姑娘兄妹一起游湖。而且,红袖说陆姑娘也恰好和云二公子住隔壁。”
宋砚宁一言不发,手里的茶杯一直握着,已然冷却多时的茶水忽然渐渐冒起一丝热气。
杜虎不解,“大人既然不放心云姑娘,为何不让红袖明里跟着她,为何让她暗跟?”
宋砚宁依然静默。
杜虎和杜成不敢再问,相继离开。
此时月儿西移,将他整张脸藏在庭院树叶投下的阴影里。
他眉头微微蹙着,眼眸半垂,目光晦暗,眸中似有妖娆雾气般叫人看不真切。
手里握着精致的青瓷杯,修长的中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杯身的绘纹,仿佛无意识一般。
青瓷杯里的茶已经凉透了,原本的碧青色变幻了颜色,渐渐显出凝涩不堪的底子。
有些事,他必要给一个决断。个中过程,只怕要承担一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