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粗犷汉子将剑返还给谢武乐:“试剑就不必了。确实是一把好剑,你的师父肯将如此好剑传赠与你,一定是十分重视你之人。”
“确实如此。”谢武乐回想起了老头,不免有些伤感。想到师父一定希望我成为一介强者,随即振作:“那么胡兄可以开始了吗?”
汉子站直身子,左右活动了一下,提起大刀右手握柄,左手托刀背,双脚踏开,屈膝微蹲,到横于身前。瞬间气势磅礴而出,一改此前糙汉子的模样:“可以,那么谢老弟还请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
汉子体型魁梧,可没想到动作竟然如此敏捷迅速。镗镗,镗镗。带有铁环的大刀挥舞起来,铁环和刀身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锵。谢武乐提剑挡下从右身袭来的一刀,手腕被巨大的力道震得生痛。也是这时他也才完全明白这胡祥国为何被称作“君子刀”。
谢武乐炼炁已有一个星期,身体已近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可想要看清汉子的动作依旧十分困难。刚刚那一刀,谢武乐便是完全没有捕捉到胡祥国的身影,如若不是那铁环发出的声响,自己根本不知道胡祥国是从哪里攻来。
因此因为九环大刀的这个特性,让胡祥国根本没有了偷袭他人得机会,再加上他本人也生性老实憨厚,不爱占他人便宜也就有了“君子刀”这个称呼。
谢武乐几乎只能勉强格挡,没有进攻的机会,还没等胡祥国的大刀下来几次,谢武乐的手腕就快到了极限,握剑已近不稳。
这让他明白自己与胡祥国的功夫相差太大,没有胜算可言,急忙在胡祥国收刀的一瞬间向后退去数丈:“胡兄武功高强,谢某甘愿认输!”
镗镗。胡祥国的大刀停在离谢武乐身体不足一尺的地方,刀背上的铁环撞击刀背。
“谢老弟,承让。”胡祥国将刀收回拱手道:“我粗人一介,也就因力气大,所以能挡住我三刀以上的人不多,而谢老弟年纪轻轻就可抵挡六刀,多给予你一些时日,必定成为闻名天下的高手。”
谢武乐对他的大力是深有体会,但胡祥国能成名江湖,除了他异于常人的气力,他的速度,直觉,招式技巧自然也是十分夸张。
“哈哈哈,多谢胡兄夸奖。不过我还有一些不懂的地方,能否向你请教一二。”
胡祥国将大刀插在地上,黄牙一咧,语气中充满耿直:“谢老弟但说无妨,虽然我才疏学浅知道的不多,但我若能回答绝不相瞒。”
“刚刚在我与你交手的时候,与你的大刀相碰时,你的气力如同浪涛一般一浪接一浪的,这是为什么?”谢武乐每次挡住他攻击时就有感受到,正是因为在第一次震击之后奇怪的还跟有第二次,所以才让谢武乐的手腕如此快的不堪招架。否则就算胡祥国如何力大,谢武乐也还可多与他周旋一会儿。
胡祥国憨笑起来:“哈哈哈,还以为谢老弟要问些什么,怎么和其他人问的都是一个问题?”
谢武乐仿佛意会到什么,急忙说道:“是我鲁莽了,胡兄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吧。”是啊,一个人行走江湖总是要有一些看家本领,否则怎么能够在江湖站稳脚跟?
胡祥国倒是不在意:“这也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东西,虽然我很少与他人说起,但我与谢老弟聊的来,告诉你也无妨。”
“多谢胡兄。”谢武乐拱手行礼,胡祥国能将自己的秘密告诉自己,自己自然十分感动。
胡祥国拔起大刀,邀谢武乐进屋座谈。
屋内。
胡祥国盘坐在地,将九环大刀放在腿上擦拭去尘土:“谢老弟,你猜我这大刀有多重?”
谢武乐做在他对面,看着胡祥国腿上尽显厚重感的大刀,再回想刚刚自己挡下大刀时的吃力感,思索道:“应该不下于十五斤吧。”
“谢老弟好眼力,我这大刀重十八斤八两。”胡祥国对谢武乐赞赏说道。
谢武乐做了多年大夫,对重量细致到几两几钱,自然也就十分敏感。
“我年幼时,虽然身材比同龄的孩子都壮上不少,但是因为太过老实老受他人欺负,所以我就一直想要成为一个行侠仗义的人。”
谢武乐虽然不知道胡祥国为何提起这些但也没有打断,目光看向胡祥国的下颚的方向,安静的听着。
胡祥国换了口气接着说道:“于是我就跟着我们哪里的一个老武师学习功夫,可是我天赋不是很好,一些难一点的招式老是学不会。于是那老武师对我说:‘祥国啊,你既然学不会招式,那么你就多多锻炼你的力气吧。’起初我以为是老武师闲我太笨不肯教我,但我也遵从他的说法开始了艰苦的训练。”
“当时,我还不明白老武师的深意,直到我行走江湖一路行侠仗义,靠着我的一身蛮力拼出了些许名堂后,才明白了‘一力降十会’的这个说法。”
“但是你别看我力气异于常人,要舞动这么重的刀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全力挥舞十几下也就是我的极限。这一点如果在刚刚谢老弟你并没有急着投降,而选择不与我正面交锋,与我周旋,我定然先体力不支,不是你的对手。”
谢武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胡祥国的攻势如此迅猛,原来这是要在自己体力不支前先干掉对手。那如果在生死拼杀时出现这种情况会怎么?谢武乐沉思出神,竟将自己的心中疑惑说了出来,谢武乐这才发觉自己打断他人的失礼。
“是啊,如果是我先体力不支要怎么办?”胡祥国并没有在意,接着说道:“于是我便苦练身法了多年,让与我拼杀的人与我拉不开身距,使他们不得不硬接自己的劈砍。”
胡祥国低着头用麻布擦拭这刀背上的铁环:“同时那对敌人进行的二次打击,也是我想出来的有效让对手先我倒下的法子。那法子的关键也就是在这刀背的铁环上!”
谢武乐闻声也看向那铁环,可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机关。
“我的刀总重十八斤八两,而这九个铁环就重六斤六两。当我的刀与他人兵器碰撞骤停时,这九个铁环还在继续向前运动,最终打在刀背上,也就形成了二次发力,虽然不重,但胜在防不胜防!”
原来这些弱点胡祥国已经从其他方面弥补,让其成为了过去式。
谢武乐听完以后,已经难以形容自己的内心的震惊,原来并没有多么复杂的原理,只是被人们习惯的忽略了。大家都对着“君子刀”产生了奇妙的误解,但这误解也没怎么错,胡祥国不是会做出偷袭他人这种事的无耻之辈。
既然这是胡祥国的致胜手段,虽然他说这没有关系,但谢武乐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胡兄,你将这些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
“哈哈哈哈,放心吧,既然我都告诉你了,那自然是没事的。”胡祥国见谢武乐如此,哈哈大笑:“当初我入这江湖就是为了打击小人坏人,匡扶正义,如今的皇帝治世有方,可不像‘安庆帝’那时,已经不再需要我这样的人了,我也打算退隐了。”
这“安庆帝”自然就是前朝最后一个皇帝,谢武乐的父亲!
以往从七叔、柳叔等人哪里听到的无不都说“安庆帝”的功绩,如今谢武乐听他人如此说自己的父亲,多少有些不愉快,突然站起直视着胡祥国:“胡兄,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发生了许多良家闺女失踪和许多孩童成为乞丐吗?怎么就说当今皇帝治世有方?”
胡祥国自然不知谢武乐为何反应如此巨大,诧异的看着谢武乐,许久:“谢老弟今年多少岁了?”
“虚岁十九。”
“难怪。”胡祥国释然低头擦拭着刀口,语气平静听不出波澜:“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