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个人,遭遇这种神异的事件,堕入如此诡奇的境地,就算不疯逼,估计也当场傻了——就跟初见拳王巨掌从天而降一般——但对于张禄来说,他都已经司空见惯啦。脑袋里瞬间冒出一个念头来:
日,老子又穿越了。
说不定全宇宙也没谁象他这么频繁穿越过,在不同的时间、空间中来回乱转——哦,考虑到自己并不是地球飞升的第一人,或许前辈拳王和三无和尚的成绩更在自己之上。他的双眼逐渐习惯了黑暗,大致得以判断出,自己是身处一条岩洞之中,向前向后,洞窟都绵延漫长,不知道通往何方。
张禄竭力凝定心神,首先倒提剑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肋骨还略微有些作痛,但伤势应该并不严重。奇怪的是,遭此重击,怀里的青景符貌似还好好的,顺手掏出来,拇指和食、中二指用力一捏——
以他如今的指力,哪怕是精钢所铸的牌子,左右不过一分多厚,就算掰不碎,也该捏弯啦,然而那青景符似为木制,却竟岿然不动——果然是神异之物啊,就是它救了自己一命吧。
重新揣好青景符,张禄还剑入鞘,空出右手便来处理左臂的伤处。臂骨当中折断,还好不是粉碎性骨折,忍着痛接好了断骨,却找不到合适的物品做夹板,只好先敷上伤药,扯碎衣服(反正前襟早都烂啦)做成绷带,给吊垂在脖子上。
化淤镇痛的伤药总是随身携带的,此外他还掏出初次穿越玄奇界得赐的草还丹,直接和着唾沫吞了下去。至于刚从睚眦等人身上搜出来的药,还没有鉴定,当然不敢乱用。
勉强处理好断臂,张禄阖上眼睑,静静地感应这条曲折漫长的甬道。貌似背后隐约有细微的响声传来,还有略显潮湿的气流涌至,他觉得那边是出口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于是转过身,摸黑前行。
行不多远,忽然在黑暗中瞥见洞壁上插着一截短木,根据常识来判断,那应该是火炬吧——不想这里倒有火炬,一定不是纯天然的洞窟啊。从腰间取出火刀、火镰,费了老半天劲儿,才终于单手打着了,并且燃着了火炬。
——唉,要在地球上,有个打火机就方便多啦。
火光亮起,他这才得以仔细观察这条甬道。甬道很狭窄,勉强可容两人并肩通行,而且若来个大个子——比方说唐丽语——估计得屈膝弯腰,才不至于撞破额头。看起来确实是座天然的洞窟,但也有不少人为斧凿的痕迹。
张禄从壁上抽下火把,右手举着,大步向前而行——地面固然崎岖坎坷,但只要双目能够正常视物,以他的本领,登山越涧亦如履平地也。曲曲折折的,走了大概一里多地,前方的响声越发清晰,并且隐约有亮光透出,但张禄的心情却逐渐沉落了下去。
终于来到了洞窟的尽头,同时也是光源的所在,果然不出他所料,放眼望去,汗漫无涯,全是浑浊的巨浪,相互拍击,声若雷鸣。郕邑自然是不靠海的,自己莫名其妙的,竟然被扔到海边甚至是海上来了吗?
向下望望,距离海面三丈多高,且有大小嶙峋的礁石耸立如剑,跳下去即便不死,也得送掉半条命。探身朝上望望,山崖峻高,湿滑难攀——起码现在自己只有一只手,肯定是爬不上去的。
无奈之下,只得转身朝来路返回。这一头在海边,那一头必在陆上了,说不定别有出口可以逃得出去哪。
又走了大概两倍的路程——合着他穿越来的落脚点,正好是在漫长洞窟的中心位置——洞窟到底,不见光亮,火把照耀下,却见两扇石门,关闭得严丝合缝。乍看石门,斑驳陆离,似乎颇有些年头了,仔细观察,却在门侧发现了两列小字,乃是: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我去,张禄这回是真的大吃了一惊——这儿怎么会有释家语?!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穿越空间,而且距离并不远,仍然身处天垣世界,然而天垣世界是压根儿没有佛教的呀!其实严格意义上说起来,天垣本无宗教,只有国家级的祭祀,以及某些民间信仰,都不成体系。就总体而言,无论对天——太易道尊、太始元尊和太素圣尊等等——的崇拜,还是对魔的畏惧,都带有浓厚的道家气味,跟佛教就八杆子都挨不着。
难道自己又穿来个新世界吗?怎么没有通过玄奇界?再说了,半年时间还不到,怎会这就有新任务交付下来?
正自惶惑,忽听身后响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阿弥陀佛,小僧这笔字还看得过去吧。”
张禄猛然回头,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你写的吗?”
三无和尚微笑合什:“正是。这地方空空荡荡,不着一字,我瞧着实在枯燥,所以写两行字来活跃一下气氛。”
“活跃你个头!”张禄忍不住就叫骂起来,“你吓我个半死知道吗——如此说来,我还在天垣世界?”
“当然啦,你还没能搞到户口,不可能这就飞升啊。继续努力吧少年。”
“少年你个头!你不是一把将我搡下来,不管不顾了吗?怎么如今又肯现身了?”
三无和尚满脸的委屈:“贫僧在超三维世界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啊,不可能一直关照着你哪,再说了——若没有我的关照,你能跟上一个相当能打的队伍,前往诸界执行任务吗?”
张禄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搞的鬼……”
“搞什么鬼?我明明是在帮你……”说到这里,三无突然望向张禄悬垂在胸前的左臂,微微一皱眉头,“受伤了?”
“是啊,阁下大能,帮忙治疗一下呗。”
“不可能的,有天地法则的约束,我若真能在此界施无上妙法,早就下来帮你修行、飞升啦。不过呢,倒是有个东西可以帮你,也算物归原主了。”说着话,三无和尚就从袖子里取出一物来,递给张禄。
张禄只好把火炬先靠着石门摆好,然后才接过那物件,仔细一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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