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被无边的死寂所笼罩,只剩下了张禄他们四人——所有的妖物估计都已被刮到山峰下面去了……不,唯独巨猎王或许得以安全逃生。
妖龙的影像也开始逐渐淡化,但就在它彻底消失之前,一句话,更准确点说是一道意念,突然间透入了张禄的脑海:
“你是,我们的,希望。”
啥玩意儿?希望?我是谁的希望?妖族还是妖龙?这不是搞笑呢嘛!张禄一头雾水,本能地挺腰站了起来,随即钻心的疼痛重新开始刺激他破碎的神经。
左右瞧瞧,三名同伴仍然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得脱大难的侥幸。风赫然用微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张禄想要学他的样子耸耸肩膀,却根本提不起力气来,只能咧咧嘴,露出难看之极的笑容:“天知道……不,也许魔知道……看起来,妖龙并不喜欢被人召唤啊……”
根据他的猜测,妖龙的影像本是无智慧,无意识的,所以出现以后,并不会如同妖王、妖将们希望的那样,协助它们攻击和绝灭人类,并且赐下登天的秘法。就好比岿山山谷中拳王的影像一般,只是蕴含着一道毁天灭地的强力威能,于是当即释放出来。当初拳王一掌,无差别攻击,将谷中几名无我境高手一举击溃,只有张禄等几个问道境的小角色因为瑟缩在岩壁旁而侥幸得脱;如今妖龙一口喷吐,卷起漫天狂风,风压将周边妖物一扫而空,就连妖王也无法抵挡。
但是,为什么这风压却独独避过了四名人类呢?是不是因为,他们并非虚梵界的生物?
张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最先冲破妖将的打穴限制,站起身来,照道理说,他在四人中境界最低、功力最差,或许这和地球人与天垣人的体质差异有关?第二个能够活动的是唐丽语,但她也不似张禄一般能够挺腰站起,而是朝前一俯,双手奋力撑地,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咳,咳~~”巨人女大咳了几声,喷出几口鲜血,“不知道妖族什么时候才会从胪句寺下退去,咱们何时才能返回玄奇界……”
此刻山巅之上,天柱之侧,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啦,并无外人或者外妖在旁窥视,倘若任务得以完成的话,应该立刻便能被传送回玄奇界。当然啦,从妖王、妖将几被一举扫空,到消息传至胪句寺下,妖族大军惶恐散去,必然还有一段时间……
张禄突然想起了什么,咬紧牙关,奋力挪动自己的双腿,朝着天柱走去——一步、两步,他感觉自己就象是安徒生童话里换得双腿的美人鱼一般,每走一步都象在刀尖上跳舞,不仅仅脚心,就连全身肌肉都在疼痛,并且一条条地撕裂,全身骨骼都在“卡卡”作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天柱之前,随即缓缓伸出右手来,握住了那柄“电光影里斩妖风”……
还有巨猎王在,或许就躲藏在某道山隙里,随时都可能返身杀回。同伴之中,只有自己还勉强能动,即便完全不是巨猎王的对手,也不能束手就缚,任由蹂躏——我得有剑在手!
只可惜体内真气全都化为乌有,否则就可以驱动隐身符了……
晶莹的长剑一分一分从天柱内被拔出来,突然之间,大地开始震动,张禄头顶有石屑飞落,他勉强抬起头来一望,就见天柱开始摇晃、分裂,一颗巨大的石头朝着自己滚落下来——
糟糕,最后一刻,结果还是被石头给砸死吗?只希望这天柱会向反方向倾倒,同伴们可以安然逃脱……
眼前随即一黑。
“任务完成,有伤无亡……”
我靠,要不要这么卡着点儿捞人啊,我差点儿没被砸死却被吓死了好嘛!眼瞧着同伴们纷纷从玄奇界的空场上站起身来,张禄虽然伤势痊愈,疼痛顿消,却忍不住膝盖一软,反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黎彦超长舒一口气,摆了摆自己的右臂:“胳膊还在……”
面对同伴们疑惑的目光,他随即解释道:“我刚才身体在风压外,右肩和右臂却承受着风压,竟被瞬间撕裂……还好人没有被刮走,否则怕是不能跟你们一起返回啦。”
张禄微微一皱眉头——原来妖龙的喷吐攻击并没有避开所有人类吗?当时自己左侧是唐丽语,右侧是风赫然和黎彦超,就以黎彦超的距离最为遥远……难道这阻隔风压的屏障是以自己为中心展开的?不,不,这怎么可能……应该是以龙首为中心展开的吧,而妖龙的鼻子正对着自己的鼻子,所以……
然而那道意念却再度于脑海中萦回——“你是,我们的,希望。”同时张禄心底也仿佛有一个声音在高呼:“承认吧,小疯子!”
不承认!想要我承认什么?我有气运加身?我是本不该脱离故乡,存在于此界的地球人?
耳边响起风赫然的声音:“怎么,吓傻啦,站都站不起来了?你还真把别人的剑给带出来了呀,还说不是偷……”
张禄赶紧挺胸站起,看看自己手上,确实握着那柄“电光影里斩妖风”,于是抖了两抖,还剑入鞘——“就算妖王、妖将全没,妖兵退去,我估计虚梵界那些废物人类也打不到天柱去,剑若留在那里,便再难物归原主啦。我这是帮原主暂时保管,等将来有机会重回虚梵,自会归还的。”
“倒是一柄好剑,名叫——‘电光影里斩妖风’?”
张禄一撇嘴:“俗不可耐,我叫它——‘电光影里斩春风’。”
这应该是地球上某首禅诗的结句,作者为谁,张禄记不清了,对于全诗亦无印象,只记得“珍重大元三尺剑,电光影里斩春风”这两句。
头顶再度响起太癫魔的声音:“任务奖励,给予前往福瑞世界修行的机会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