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很是惧他,不敢再说,只悄悄看秦臻,希望她也说点什么。
秦臻见状,忙出言相劝:“爹,过去之事就让他过去吧。都这么些年了,您别再怪二弟。父母与子女间哪有隔夜之仇,您稍微和气些,兴许就好了。”
“哼,我早已当做做没生过这个儿子了。我们秦家还有朗儿,不需要他。好了,你们谁也别再提他,我今日高兴,不要坏了我的兴致。”
秦臻与秦夫人对望一眼,各自轻叹一声,便就此打住。秦夫人自去忙自己的事去,秦臻则陪她爹说了些别的话。
不多时,秦望山的岳父府上派人前来送上贺礼,是一幅他岳父亲自写的对联,只用一个很普通的木盒装着。来人解释说他家老爷昨夜偶感风寒,今早起不得床,不能亲自前来了。
秦望山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对联,交给下人,并嘱咐拿去挂上。
“请代为转告,小婿这薄宴怎敢劳动老泰山大驾,还请他老人家好生保养身子。待我忙过这两日,便到府上拜见。”
“是,小的一定替大人把话带到。”
那人送完东西,又受了赏,便回府去了。
这下,秦望山心中更加不痛快。这女婿不来,岳父也不来,个个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将近午间,宾客们接踵来贺。吉时至时,府中已是嘉宾满座,秦望山便命司人宣布开席。筵席既开,自然是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这边秦府里热闹非凡,而那边宰相府中却静得只能听到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是宰相张端甫与定王在下棋。
三局下来,定王就输了三局。
张端甫看他下子犹豫不决,不像平日的棋风,便问道:“王爷今日似乎无心下棋,可是在想秦府那边的事?”
定王收好己方白子,站起身望向远处,伴着一声叹息说道:“唉,不是。不瞒您老,本王是在想前日太后说的那番话,恐将有祸及身呐。”
张端甫点头道:“太后之意,听者皆心知肚明,实在只是忌殚二字,王爷确需及早防备才是。”
定王回身看着他,“看来本王是该早早退身自守,闭门谢客了。”
张端甫笑道:“所以今日就到我这儿来偷闲躲静来了?”
定王也笑道:“本王是想起许久未到您老这儿来说话了,所以就想借这个名头躲了那边的寿宴。”
“望山说来也是王爷的岳丈,王爷这般躲着他的寿宴,似乎有些失礼。”
“那您老是他的岳丈,何以也不去?”
“我是清净惯了的。再加上有些人不想见,见了怕要在寿宴上争执起来,岂不令寿星难堪。”
“那本王则是奉旨修身,不敢再参加此等盛会。不过,说起来,还是您府上安静简朴,待着舒心。您虽身处相位,却清如寒士,此等高风,着实令人钦佩。”
张端甫道:“我不过是自己喜欢这样的生活罢了,哪里谈得上高风亮节。况且,我这么做,也是为儿孙考虑。看人之常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今在高位,但又岂能永居此位。若儿孙家人因我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那待我百年之后,又当如何?”
“还是您看得透。”
二人说罢又下了几局棋,最后是胜负相同。
秦臻在娘家待到傍晚才回王府,彼时定王已在府中。夫妻见面也就是说说寿宴之事,别无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