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龙树咬着牙关吼了起来,将压抑许久的心声终于宣泄出来,他就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在嗥叫,他悲惨地望着千手阳,布满浑浊血丝的眼中满是刻骨的恨意,却不知是在恨着他们,还是在恨他自己。
指尖掐入手心,深深抠挖着掌心软肉,直到一片血肉模糊,千手龙树这一生最无法摆脱的梦魇,便是这具明明流淌着忍者之神的血脉却没有半点忍者天赋的肉身。
出生在千手与宇智波两族战况最为激烈的时间点上,千手龙树本身就是千手柱间对父亲对家族对看不到尽头的战争妥协低头的产物。
可以说,他是因战争因木遁因柱间那战胜一切的力量才得以出生的,成为能足以接替柱间的继承人,就是龙树生来唯一的使命,可命运却对这样的他开了一个异常残酷的玩笑。
族人们起初将他当做木遁的继承人,迫切的期望他能延续柱间的不败神话,可他那令人大失所望的天赋轻而易举的覆灭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期望。
忍者本就是残忍的,存活千年的大忍族更是残酷而现实,被标为失败品的龙树轻易的就被抛弃,从一族的继承人沦落成一族的弃子,唯一不厌恶他的就只有父亲和二叔,可奔波于战场与建村事务的柱间与扉间也渐渐忽视了他,从那以后,他就被所有人抛弃遗忘。
回想起自己这荒唐窝囊的一生,各种矛盾的心情正痛苦地绞缢着龙树,他绝望而无力地宣泄出内心的痛苦,歇斯底里的嘶嚎道:
“我不只是父亲的儿子,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千手龙树已然悲愤到了极点,年轻的双目尽带血泪,将这张酷似生父柱间的脸污染的如同厉鬼一般。
他不明白,既然已经抛弃了他,那为什么连追求幸福自由的权力也不肯施舍给他?
“龙树,你可真是糊涂了。”
以千手阳为首的一众长老们却对他的控诉与嚎哭完全无动于衷,千手阳甚至连声音也没有一丝触动,说出的话还是这样冷嘲热讽、居高临下。
在家族利益面前,个人的感情当然微不足道,更何况这样俗套的悲剧,早就不知道上演了千百回,他们的心早就冷硬的像是顽石一样。
千手阳不以为意的喝斥道:
“你和那个女人要是只在外面玩玩,我们也就不管你了,但是结婚就太过了!”
“闭嘴,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桃香从来不觉得我是千手柱间的儿子,在她面前,我就只是龙树,我只是我自己!”
龙树赤红着眼,完全忍受不了自己与桃香的感情被这样轻蔑侮辱,于这绝境之中,与桃香相处的种种浮现在眼前,那份温暖更显得此地冰冷,他不甘地暴喝道,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挣扎:
“放开我,我要去见桃香!”
回想起爱人的笑容,回想起两人的家,龙树的身体中突然爆发出力量,他发疯一般推开压制住他的人,跌跌撞撞朝着外面跑去。
“真是疯了。”
千手阳冷冷嘲笑一句,不紧不慢的朝着龙树迈步,一把扯住他的衣领,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抓了回来,周围人皱着眉头,看着挣扎不停的龙树犯起了难。
“长老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龙树虽然实力低微,但身份地位却极高,不可能随意处置,而随随便便弄死宇智波桃香明显也是不可取的。
以宇智波那帮家伙的疯性,就算只是杀了他们一个提取不了查克拉的普通族人,他们也一定会发狠拼命,往死里报复。
“先把他关一段时间再说。”
千手阳摆摆手,看着龙树红着眼睛一脸不甘的样子,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我倒是要看看,等你消失个几年,你那个小情人还会不会惦念着你。”
就在千手阳拖着龙树往族地深处的地牢走去时,木遁催生出的无边树海忽然在千手族地内肆意生长,直接掀翻了地皮,千手阳被打得措手不及,眨眼间就被树根死死捆起!
被他拖着的龙树掉在半空,被突然出现的千手扉间直接带走,在将动弹不得的侄子扶起后,他暴跳如雷,血色双目泛起阴狠厌恶的光,对着捆在树上的千手阳大吼:
“千手阳,你都做了些什么!”
千手族地外,宇智波斑正带着神月、桃香以及一众幼崽津津有味的看着千手一族的笑话,但他却并没有要跑过去掺和一脚的打算。
这毕竟是千手一族自己的事情,还是应该让柱间和他的好弟弟扉间自己处理,不过看到这帮碍眼的老家伙们终于要被清算,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看起来心情十分愉快。
当看到整个千手族地都差一点被木遁搞成森林,他便清楚的知道,柱间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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