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人忠义,小人斗胆奏报,庐州破城之时,郝贼十三,以我等在庐州家眷相要挟,让我二人破城之时,阻止大人死难,如今大人已经受伤多处,大人若是战死,我等家眷恐怕不保了!”
张三又道:“郝十三想让我等在大人受伤之时,捆绑大人,小人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捆绑大人,张三一门八人一死不足惜,只求大人性命周全。”
郝仁千里送余阙家眷会安庆,为的就是在余阙身边按下者两颗钉子,想让这两个人在紧要时候,捆绑住余阙,不曾想这二人,已经被余阙的勇猛吓傻了,只好跪的以实言相告,争取余阙感动。
余阙此时已经死战力竭,浑身如同淋了鲜血一般,一半是他自己的,一半是身边战友的,他自己的性命,如今和两个忠心耿耿的家眷捆绑在一起,这条性命,就不是自己的,看着满城都是红巾军,余阙万念俱灰,他就是上马再杀个三十五十人,也于事无补。
“罢了!罢了!带我去见见那个郝仁吧!”余阙丢下铁戟,绝望道。
李二领路,张三断后,如同穷人夺了狗头金,真把余阙当成解救家眷的灵丹妙药,一路护送着余阙直奔府衙,早被中军万户张破虏撞见,一路旋风,护送到郝仁面前。
郝仁见余阙受伤如此严重,像模像样的吆喝道:“快,快传军医,给老先生治伤!”
余阙不为所动,大义凛然道:“余阙如今已经站在你的面前,请你不要难为我二位家奴的家眷!”
“那是自然……”
郝仁隐隐的感觉到余阙语气不对,还未等他话语说完,余阙一头撞向墙头,左右拉扯不及,余阙立马脑门血流如注,沉沉的昏死过去。
郝仁千算万算,算着余阙要不抹脖,要不就是跳江,万万没想到,两个事先安插下的钉子,已经带余阙道自己面前,余阙性格这般刚烈,居然一头撞在墙上!
“找神医胡青牛来,必须给我治好!”郝仁这会是真的急了。
余阙在淮南颇的民心,若是因为郝仁破城而死,郝仁难免会留下一个‘逼死忠良’的恶名,就算自己以后做的再多,也会被不少文人在笔下嘲讽、暗骂。
胡青牛领命与余阙查看伤口时,左军万户付友德肩膀上挂着一支箭,拎着血粼粼的马槊冲进府衙:“都督,安庆军抵抗着实激烈,如今二三千溃兵已经被压制在城池西北角,安庆军背靠城角,负隅顽抗,请都督下令,调船上的火炮入城攻击!”
“付将军受伤了?”郝仁丢下余阙,一副心疼爱将的表情道。
“末将在冲锋的时候并未受伤,来想都督禀报战况的路上,不曾想让安庆的百姓射了一暗箭,真他娘的晦气!”付友德骂道,显然,对此等受伤方式,颇为自嘲。
“付将军先先去休息,派左哨游骑兵千户胡大海冲船上运炮,围住他们,不要着急攻击,等本都督去了再说!”郝仁道。
“诺!”付友德领命下去传令。
堂堂左军万户付友德,居然让安庆城中百姓暗箭所伤,这事情传出去,可真是丢人。
庆丰军明明已经破城了,居然还有成建制的两三千人负隅顽抗,郝仁是头一次遇见,他知道,这个余阙,治军确实了得,能让手下士兵,与自己同死,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
对于这种负隅顽抗的敌人,郝仁完全可以让炮兵将他们轰平,伤人的百姓,郝仁也可以将他揪出来砍杀,他能用兵威压服这个城池,却不能让安庆城的百姓心服口服。
郝仁要引安庆城做自己西边的屏障,百姓不服,安庆城恐怕也不能占长了,而且安庆城至少有五六万兵马在安庆城外,如果再打一次像和州那样的惨胜,郝仁可有点扛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