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蒸日上。
可受到的阻力依然不小,总有那么一些冥顽不灵的,由于被触碰到既得利益,妄图螳臂当车。
还有很多人,嘴上挂着社稷,心里却惦记着自己的生意。
叔父这么‘一死’,那些人自然是不甘寂寞,纷纷跳出来,以各种方式,阻挠甚至是推翻各种新政。
就如张居正当年那样,人亡政息。
陛下这一招,真是毒……不,妙啊!
向来墨守成规的陛下,居然也会十使阴谋诡计了,大明之幸也!
崇祯双手按在御案上,站起身来,沉声说道:“这一次,朕与叔父联手唱一出双簧,还大明一个日朗风清!”
云逍子在大海上殒命的消息,迅速在京城传开。
刘兴祚带领大批锦衣卫,匆匆赶赴江南。
崇祯接连三天没有上朝,也不曾接见大臣,更加坐实了消息。
京城中开始暗流涌动起来。
……
转眼间,时间到了崇祯五年的五月。
大洋山。
海滩上,云逍躺在一张躺椅上,戴着墨镜,穿着条大裤衩,惬意地享受着日光浴。
若是再来一些比基尼……不,冰镇啤酒,那就更加完美了。
王承恩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低声说道:“云真人,今天的消息送到了。”
这段日子,老王足足掉了二十斤肉,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似的,看着让人心疼。
一方面是操劳过度。
另一方面,则是被吓得。
这些天,他不仅要负责密切监视浙直各地的动静,收集梳理消息。
还得忍辱负重,遭受多方诘难。
不光是被懿安皇后,不,太子打。
还挨了不计其数的骂,云真人出事了,你怎么没死在大海上?
这些倒也罢了。
崇祯专门发密旨过来,将他训得狗血淋头。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奏报,是想吓死朕吗?
这也怪王承恩疏忽了,忘了这茬。
云逍躺在那里,淡淡地说道:“念。”
“刘宗周、陈继儒等大儒,纷纷撰文,痛斥科学和各项新政,声称其祸国殃民,祸害无穷,必须禁绝科学,取消新政。”
“浙直各地的名士,纷纷发文附和,各地文社也多有推波助澜者。”
云逍摆摆手,“一帮腐儒,不必理睬,说点别的。”
王承恩继续念道:
“松江府本地士绅、富商,欲染指上海港与浦东,通过松江知府衙门,向上海县夏允彝施压。”
“浙直各地,过半纺织作坊停工,织工失业者不计其数,并有人暗中策划,随时都会爆发民乱。”
“魏国公徐弘基,连日密会勋贵、富绅,密谋抗税,阻止清丈田亩。”
“各地士绅、地主,纷纷拒缴夏粮赋税,清丈田亩一事也受阻,不仅遭到地方乡绅、宗族极力反对,官员们也多有不配合者,王应熊、马士英在浙江,几乎寸步难行。”
……
云逍摘下墨镜,看着前方一浪接着一浪冲向海滩的浪潮,摇头一笑:“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此话果然不假。”
王承恩四处瞅了瞅,没见有人游水,更别说是裸泳了。
云逍在躺椅上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站起身来,“走,回上海县!”
“好勒,我这就去吩咐下去!”
王承恩顿时大喜。
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接下来,也该轮到老王扬眉吐气,大杀四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