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要埋人呢!
众人出了衙门。
衙门前,依然是人山人海。
却是由暴乱场面,变成了招工、招商现场。
众多官员恍然大悟,原来云真人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接着人们满心都是敬畏与佩服。
上万织工暴动,就这么风轻云淡地被化解了。
这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除了云真人也没谁了。
庞昌胤叹道:“云真人真可谓是定海的神针啊,往哪儿一插,哪儿就立即风平浪静,任何妖魔鬼怪都掀不起几尺浪花来。”
官员们纷纷奉上彩虹屁。
一些人仔细检点自己这次的一言一行。
发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也多亏有张国维坐镇苏州,加上苏州的官员以前被清洗过一次,因此这次还真没几个入坑的。
最倒霉的,莫过于那位不肯派兵的都指挥使。
头上的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了,甚至连脑袋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难讲。
……
虎丘。
陆缃、王时敏等人目睹城中各处的骚乱,迅速平静下来,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接着陆续有人前来禀报城中的状况。
这时候他们总算是弄明白了,官府早有准备,他们自以为完美的计划,纯粹是个笑话。
“周本才这条云逍子忠实走狗,云逍子都死了,他竟然还在为官府卖力!”
“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洞庭商帮的黄会首和那些个丝绸商人、大作坊主们,全都慌了。
按照江南纺织公司这么个搞法,以后江南的丝绸生意,全都被他们抢光了,自己岂不是要吃屁喝凉水?
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财路都给断了啊!
“糊涂!”
“这都什么时候了,命能不能保得住都还难说,还在惦记着钱财?”
陆缃面色阴沉,厉声呵斥商人们。
黄会首吓了一跳,“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时敏一声长叹,“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次,完全是个圈套啊!”
江南丝绸公司的事情,这些靠丝绸发财、耳目灵通的大商们,事先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苏州城中,又突然出现那么多的锦衣卫。
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商人们倒吸一口凉气。
黄会首难以置信地说道:“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设下这么大的圈套?”
陆缃、王时敏等人也都是困惑不解。
这手法,很云逍子。
可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啊!
就在这时,码头方向传来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
众人纷纷看去,就见江面上,一只船队浩浩荡荡地朝码头驶来。
陆缃拿起单筒望远镜,看向码头。
这两年随着科学的传播,涌现出了各种新奇的玩意儿。
以前只有军中极少数炮手才配备的望远镜,此时也不再跟以往那样稀罕。
一些大富大贵之家也都购置的有,主要是图个新鲜。
这次为了更加清楚的看好戏,陆缃特意带了一部。
陆缃看了片刻,身体陡然变得僵硬,望远镜从手中滑落,跌落到塔下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