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意味深长的笑。
“莫非是……”章钺一惊,不由恍然大悟,顿时一脸复杂之色,便抬手示意,让符昭吉在前引路,跟着一路到了城南祖厉门附近的一座小宅院前,这儿出了前巷,斜对面就是城门,所以整个宅院四周都有士兵把守,安全工作做得还算可以。
符昭吉在前与守卫士兵招呼一声,让他们走远了,这才转身带章钺一起进了后庭又站住了,伸手指了指,示意章钺进去。
章钺心里竟然莫名的有点忐忑,曾听宋瑶珠说二妹恨自己,现在就要见着了,反而心虚得很。这座宅虽不大,但建筑布局还算精致,到了后堂前,有一名婢女打着灯笼独自站在门口,见章钺过来蹲身道了个万福礼,起身道:“皇后在后院里,奴给恩公引路。”
章钺一楞,问道:“你就是那名随她一起落水的宫女么?”
“是的!”宫女细声细气地回了一声,又道:“奴算是因祸得福,能脱出深宫,虽然处境也不怎么好,可自由多了!”
章钺恼道:“你有这个觉悟也算不错,但不能再称她为皇后,明白么?”
“诺!奴知道了,常常改不过口来!”宫女带章钺沿走廊到了后院门口便站住了,示意章钺进去,随后带上院门在外守着。
章钺进门一看,就见一株小杨树下站着一个孤零零的修长曼妙身影,初升的月光投射过来,拉出老长的影子。月光虽然明朗,但还是有点清幽之色,她身着短衫和束腰襦裙,臂弯挽着细长飘逸舞动的帔帛,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脸上神态。
章钺只觉心口一疼,顿生怜悯之情,幽幽叹息一声,轻声问道:“你还好么?在此地相见,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一种幸运,对么?”
“那哀家是不是要感谢你呢?你们这些手握重兵的武夫为所欲为,随意干涉别人命运,竟连这等大逆之事也做得出来,哀家一介女流,除了愤恨还能怎么样。”
符二妹轻声细气地说着,言语间满是愤懑,可其实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总共见过章钺三次,那股莫名的情愫她自己也是说不清道不明,虽然心中很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但又禁不住无数次去想,结果直到穿上皇后婚礼服前夕,章钺和符金琼来信道贺,那时便彻底死心。
然而,命运又跟她开了一个玩笑。现在,一个前皇后的名份,却有两个女人同时拥有。东京皇城那个算是坐实了,而自己算什么,背负着忏悔、愧疚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中么,这不是她想要的。
章钺心里有些郁闷,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是为你好!如果是别人,哪怕是换了你家六妹,我可未必出手!”
“是么?你什么意思?这是无事献殷勤么?哀家并不会领情!”符二妹一口一个“哀家”,仍当自己是前皇后,这也是当世婚姻礼法规则,只要六礼达成,那女子从名份上就算是男方的妻子,未解除婚约,或者未离婚,从名份上来就仍然是的。
章钺哀叹,无奈道:“看来……你是放不下了,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份有人顶替了?你就算去东京皇城前自称哀家,也不会有人认可。那个太后的悲催命运,你也知道了,你仍要死钻牛角尖的话,那我可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放我走,我要出家!不为别的,但求个心中坦然!”符二妹说着语声哽咽,小声抽泣着哭出声来。
章钺一阵无语,善良过头了,还能说什么,不由一甩袍袖转身就走,随口回了句:”阿米豆腐!师太准备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