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黑,打上叛国者的烙印!
叛国者!这就是那帮只敢在暗地里进行阴谋诡计的畜生们设计陷害培迪亚的罪名!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一名一心为国的军人感到羞耻的呢!
更令阿奇尔感到暴走的是,那些该死的政客们居然信了那些污蔑——与兽人勾结?这是什么见鬼脑残的家伙才能想出来的罪名!居然还有更加脑残的政客们愿意相信,并且嚷嚷得满天下皆知,还大叫着要严惩叛国者?
只要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应该想得到,这是如何荒唐的罪名!
他们奥布里翁一家都在西北前线服役,手上沾染的属于兽人的血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与此同时,培迪亚本身又成为了下一任雪狼神骑士,极有可能成为抵御兽人的最坚实防线!
这样的家族,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成为和兽人勾结的叛国者?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但偏生却是有人信,却是有人大肆鼓吹,却是有人借机落井下石!
不过短短两月余,阿奇尔已经见多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贝蒂眼见阿奇尔在暖房中焦躁地来回走动着,却是一点没拦阻的意思,只任由他磨地板一般地重步乱踏着。好半晌,阿奇尔这才总算是恢复了冷静,一屁股坐在一边的藤椅上,沉着俊颜发问道:“母亲,巴曼叔叔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你巴曼叔叔之前去了‘冥狱’,恐怕现在还没回来,”贝蒂叹气摇头苦笑道,“他那脾气,把军中半数的人都得罪光了,哪里有什么人脉可言?我现在只希望他别一时冲动,跑去做出些过激的行动来……”
阿奇尔不解地望着母亲,眼中闪动着不确定的光芒。
贝蒂见状,警告性地瞪他一眼道:“你别乱来,别到时没救成你哥哥,倒是把你也给贴了进去!这次的事情,人家明摆着算计着咱们家,你只要稍微有点过激的行为,恐怕都会被人渲染成泼天大罪!”
阿奇尔闻言却只是咬咬牙道:“母亲,我就算再冲动,也不至于那么不懂事。我才不会做这种授人以柄的傻事!”
贝蒂眼中泪光一闪,揽过小儿子,拍拍他的背,既是安抚,又像是在为自己寻求支持。
母子俩正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之际,暖房的门被敲响,得到指示后,年迈的老管家推门而入道:“夫人,有客人……”
老管家的话音未落,暖房的门便被“砰”得一下推开,一名风尘朴朴的彪形大汉带着一只同样风尘朴朴的巨大狼型魔兽出现在门外,那张几乎被杂乱的胡须遮掩的双唇快速运动着,沙哑而低闷的男音响起——
“贝蒂,亚摩斯和培迪亚出了什么事了!”
“巴曼!”贝蒂倏然起身,惊叫出声。
巴曼大步踏入暖房中,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座铁塔一般,只瞬间,便让人产生了一种暖房瞬间缩小了的错觉!
阿奇尔微一恍惚,却是很快回神,当即露出几分惊愕的表情来——不是巴曼太高大,也不是暖房太小,实在是因为巴曼此时的气势太盛,有如高山重岭压顶而来!
“贝蒂,亚摩斯和培迪亚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一回来就听说他们俩被捕入狱?还有人居然说他们勾结兽人叛国——这是哪门子白痴想出来的罪名!”巴曼沉声问着,声音沙哑得有如粗石磨砺,阿奇尔一听便知道他这是渴出来的,连忙拎起桌上的水壶,也不用杯,直接将壶递给巴曼。
巴曼接过壶,赞赏般地重重一拍阿奇尔的肩,然后开口便灌了满壶——他可实在是渴极了。
喝完水,一抹嘴,虎目瞪向贝蒂,就等着她说明。
贝蒂苦笑一声,只得缓缓说来……
……
安然行进的马车中,泰瑞莎安静地翻阅着手中的资料,厚厚一大叠的名单上填满了每个人从出生至今的所有重大事件。
马车行进得很安稳,一点摇晃也没有,从天顶洒下来的阳光照得车内明朗,却又并不刺眼,倒是正适合阅读,泰瑞莎就这般看着,偶尔用笔作上些许重点记录,或是在名单上勾勾画画,记上只有自己能够理解的符号……工作得可谓是极其认真。
木飞坐在她的对面,显然也在翻阅着和她相同的文件,但却没有泰瑞莎那么认真,偶尔,他抬头放松之际,总会以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着泰瑞莎——他可实在想不到,这才没多久,这孩子居然就已经成长到足够与自己同行的地步了!
当真是世事难料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