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突然的暴雪天,冻死些人很正常,”泰瑞莎神情淡定自如地接话,“雪积得这么厚,贫民窟那边恐怕会倒上一批的房子……唉,真是一场天灾啊……”
“如果只是这些,谁又急着走?”安妮塔闻言直摇手指头,神情也随之变得肃穆起来,“我说的,在官而非在民!最近几天,帝都上下一气死了二十多名当官的!死因各有古怪,有被暗杀的,有自杀的,有死因不明的,更有那些死因稀奇古怪的!”
由于压低声调,安妮塔的气息便显得有些跟不上,话至于此,她轻喘一下,继续接道:“有人就说了,帝都最近……不干净!”
泰瑞莎睁着一双剔透的绿眸,与安妮塔双眼对视,互相盯了半晌,她突然笑了起来道:“好吧,管它是天灾,还是人祸,反正这个时候避着就是对了——所以,你们要走多久?”
“十天半个月吧,”提及此事,安妮塔又不免没精打采起来,她微掀眼皮,问道,“你要不要陪我和姑祖母一起去?老宅里虽然无聊了些,但也有些有趣处是帝都比不了的。”
“这不会太唐突了吧?”泰瑞莎为这个邀请而微讶。
“没事,我和姑祖母提过,她说如果你愿意,她也十分欢迎的。”安妮塔眨巴着大眼,有些巴巴地望着泰瑞莎,“怎么样,陪我一起?”
虽然被这么可怜巴巴地请求着,泰瑞莎却最终只能拒绝,她满脸遗憾道:“抱歉,妮妮,我这次来帝都有些特殊的事务要办,实在离不开——要不,这样吧,等下回我再来的时候,再陪你玩个尽兴,怎么样?”
安妮塔闻言扁了扁嘴,面露委屈状。
泰瑞莎见状,不免为难起来,就在她努力琢磨着两全之策的时候,安妮塔却突然“扑嗤”一下笑了起来,一把揽了她的肩,笑道:“行啦,别为难了,刚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知道你忙,脱不开身,我才不会那么不识趣呢,就连姑祖母都说了让我别随便打扰你呢,我怎么可能这么不识趣?不过你说了,下回可得好好补偿我的哈,一言即出,不能反悔的哦~”
被算计了的泰瑞莎自然只能又无奈又好笑地点点头,应下了这个许诺。
☆☆☆
难得晴日的第一天,“贡献”给了安妮塔,第二天一大早,泰瑞莎便早早出门,按着前一日,从安妮塔那儿打听来的地址,一一拜会了那些在短短两天内集体死亡的官员们的命案现场。
死亡的官员们位阶都不高,属于帝国的中层官吏,在帝都,这种等级的官员一捉一大把,便曾有个笑话说过,随便在帝都的大马路上丢一块砖,砸中的人中十之五六便都是官员。
按理,这样普通的官员的死亡并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力,但此次,却是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连续同时发生数起命案,接连性地死亡了二十余人!这样的密度与频率自然引得人心慌慌!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中层官吏是帝都这个庞大政治机器的主要推动力量,平日里看不出他们的能量,但,一旦这个阶层发生人心不稳的局面,那么,其结果绝对是毁灭性的!
虽然已经是放晴日的第二天,街面上的行人却依旧稀少,倒是巡街的卫队比往日多了起来,幸而泰瑞莎拥有贵族的身份,所以虽然是一路经过N重检查,但她的出行之路还是十分顺利的。
一连走了七八处现场,一个早上的时间便已经耗光,泰瑞莎挑了一间难得开业的小饭馆点了午餐,一边吃,一边慢慢整理着思绪——虽然命案现场都被封所,泰瑞莎没能近距离察看,但仅仅只是在外围溜达,便已经让她捕捉到了某些线索,譬如这些现场附近的负性能量过于强盛;譬如,命案都是发生在白天而不是夜晚;譬如,无论是他杀还是自杀,无论是哪种死法,现场的血迹都少得可怜……
琐碎的线索不少,对于办案人而言估计是需要费一番脑筋,但泰瑞莎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的一个猜测,而不是找出事实真相——她就如同拿着一份原图去进行拼图的孩子一般,只需要“按图索骥”。
琢磨着琢磨着,正想得入神,两只“冒充”白狐帽与白狐围脖的小妖狐同时吱吱出声,同时炸毛!
与此同时,泰瑞莎只觉一股寒意突然窜过全身!
来不及多想,她猛然跃起,顺着寒意来源望去,只见积雪成冰的街面那一头,一个高大的人影靠在墙壁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一双桃花眼中带着浓浓的邪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