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耶生耶两不知

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能说什么。

    机师将义肢安装在腿上，从箱子上站了起来，“逝者已矣，生者发奋。谢大人在天之灵，也不希望张大人你这样消沉吧？去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我们还有一番恶战要打，没你这样的王牌飞行员，可不行。”

    机师佝偻着背，慢慢踱着步离开了。

    张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手头的事情，或是检查战机的性能，或是调试战机的数值，或是将已经损坏的零部件拆卸下来进行更换，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他。

    就在这个时候，“血色荆棘”号巨型空母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众人猝不及防，都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张掖从地上爬起来。

    “敌袭！”尖锐的防空警报声响起。

    众人皆是一愣，赶紧各就各位，登机预备出击。

    但是想象中的出撃准备并没有来临，而是战舰秘书长进行广播。

    “虫群来袭，各位各就各位，我们要进行紧急跃迁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空母外不远处传来一个未知信号。

    “那是什么！”舰长指着不远处一块仿佛是飞行着的太空垃圾喊道，“控制室，放大那块太空垃圾！”

    主屏幕上将放大后的影像呈现了出来。

    “是‘银色天马’！谢大人的‘银色天马’号！”有眼尖的工作人员看到了驾驶舱上面的银色独角兽图案，忍不住失声喊道。

    “驾驶舱！那是战机的驾驶舱！天呐，谢飏的战机！”秘书长惊呆了。

    “银色天马”号战机，假如它现在还可以被称之为战机的话——左右机翼、左右平恨意、主推进器、船艏撞角、外层装甲、附加装甲包围等部件全部损毁，不夸张的说，就算是最简陋的救生舱也比现在情况下的“银色天马”号要强得多。甚至于，它现在还能依靠两个副推进器在太空中飞翔，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可以称之为奇迹的事情了。当然，这也与谢飏精湛的驾驶技巧有关。

    “他没有死？”舰长大喜，“真是太好了！他还没有死！快，打开救援舱，去接引谢飏归队！”

    “不可！”秘书赶紧阻止了舰长，“舰长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啊。”

    “怎么不可？我们的英雄归来了，难道我去把他接回来也不成了？”舰长的脸色有些阴沉了。

    “舰长，我们马上就要开始跃迁了，此时不容许出现任何的纰漏。”秘书长严肃地说道，“您现在要负责的并不仅仅只是谢飏谢大人一个，还有‘血色荆棘’号空母上的千千万万个战士。”

    “可是，谢飏就在咫尺，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那这样！我们可以发讯给其它友军单位，让他们立刻着手进行回收以及接收工作。”

    “怎么可能，其它作战单位暂且不说，就连那两艘回收牵引船也要借助我们空母的力量进行集体跃迁。”秘书长面有不忍，“此事，难成两全。”

    “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看着谢飏死在这片无人星海之中了不成！”舰长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吼道。

    “舰长大人，我只对您和‘黎明怒吼’号巨型空母的全部乘员负责！”秘书长不甘示弱，“越是这样的时候，您就必须越要分清轻重缓急！”

    这个时候，主屏上突然出现了谢飏的画面，他的脸上满是鲜血，他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浮现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秘书长说的没错，舰长大人，您得为全舰人员考虑啊。”

    “谢飏你……”

    “喂，我还没死呢，你们哭什么哭？”谢飏艰难地拨动控制杆，“舰长，你们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的命，掌握在我的手中，至于什么时候死，死在哪里，这些事情就不用你们替我操心啦，让我自己决定吧。”

    舰长狠下心，“好，依你。跃迁，准备！”

    “是，跃迁准备，三十秒倒计时。”秘书长传达命令。

    与此同时，谢飏笑道，“你们做了你们应做的，现在就让我自己来救我自己吧。”

    谢飏拨动控制杆，站机上仅剩的两个副推进器启动，谢飏的战机快速朝着空母的方向飞去。

    “谢飏！我们现在没有办法打开舱门让你进来，你不要乱来！”秘书长看到谢飏的战机朝着空母的方向急速驶来，忍不住出口喊道。

    “放心，小姑娘，我不是要你们放我进去。”谢飏微笑道，“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谢飏的战机歪歪斜斜地朝着“血色荆棘”号巨型空母的凹陷部位撞去。

    “关闭防护层！”舰长在最后关头想明白了谢飏的意思，赶紧大声喊道。

    “关闭防护层！快！”秘书长也想明白了过来。

    可是，时间上似乎晚了点。

    防护层闪烁着，正在预备完全关闭的一瞬间，谢飏残破的战机撞了上去。

    防护层的自我防御机制立刻启动，谢飏的战机化作了太空中绚烂的烟花。而最后一刻，防护层终于关闭了，但是谢飏的战机已经经不起这强力的能量冲击，最后的核心部件也开始分崩离析。

    机载电脑EVA察觉到了战机损毁在即，强制开启了电脑控制模式。

    EVA拟人的声音第一次如此轻柔地说道，“永别了，指挥官。祝你好运。”

    谢飏的驾驶室被强制弹射了出去，死死镶嵌在了空母。一滴滴的鲜血，从驾驶室飘散出去，散落在太空之中。

    目睹了全部过程的张掖双眼通红，撕心裂肺地喊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