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揉了揉眼睛,仍是不敢相信从窟窿中拉出的这人竟然是她,那个在水流中惊鸿一瞥,看见的红衣女子。~,他摸了摸脸颊,犹然记得女子素手抚过时的冰凉湿润之感,恍惚间又记起在石门暗格处,伸手拳拳一握的惊慌失措与那道戚戚哭诉盘桓心间的哀伤之情。
现在想来,那个在石门之后被误以为是女鬼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面前的红衣女子。胖子心底乱糟糟的,鬼使神差似的伸出了手,欲要摸一摸女子略带凄楚的美丽脸庞。
“胖子,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又遇见粽子了!”
胖子的手僵在半空,猛晃了晃脑袋,吐了一口浊气,大声憨笑道,“没啥,没啥,是胖爷瞧错了,误把石头影子当做鬼怪了。你们等着,我这就把绳子跑下来。”
听见胖子说没事,李清一也是松了口气,这时候最怕从哪个犄角旮沓里钻出个鬼东西,把他们两路彻底断开。
李清一拽住坠下的绳索,说道,“谢兄,你先上去吧。”
谢问生也不推辞,将绳子系于腰袢,“可以往上拉了。”
李清一平静的看着谢问生的身子在绳索的牵引下渐渐拔高,积聚心中的闷气也消散不少。他与胖子从上海赶来,又在古墓中失散,而后陌上音也遇到了危险,好在现下,两人都已找到,且就在他身边。而品古轩一众的踪影似乎就要水落石出,等到白何愁将主室的鬼王击退,他就可以离开古墓,离开这处阴森诡秘的地方了。
绳索落了下来,李清一慢慢地将自己捆好,拉了拉绳子,喊道,“往上拉吧!”
“你倒是心急,我这还没把绳子放下来,你就喊着往上拉。嘿嘿,接着!”
胖子嬉笑一声,扔下绳子。这绳子直坠坠的掉在一旁,李清一蓦然一愣,“怎么多出一根绳子?”他下意识的抓住绑在腰间的绳子,这一抓,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这绳子怎会如此光滑,全无麻绳的粗糙质感。洞下黑暗,李清一刚才又心不在焉,自然没有发现两者异处,此刻惊觉,却为时已晚。突然之间,腰上一股巨力传来,竟将李清一提到了半空!他骇然叫道,“这……这绳子是活的!”
“什么活的,死的?绑好了没?”胖子在上头招呼一声,提了提绳索,很轻易的就拉上了一截,疑惑之中,向下看去,“你也太磨蹭了吧,快些绑好,胖爷好拉你上……上,妈呀,你怎么飞起来了?”
仅有的光线下,胖子分明瞧见一个人影在半空中飞来飞去,那坑洞之中除了李清一之外又会有谁?但他手中扯住的绳索上明明很轻,李清一绝没有将其绑在身上,那他是如何飞起来的?
“飞你个头,快把这绳子弄断,我快吐啦!”
李清一像钟摆似的左右乱飞,着实吓了胖子一跳,借着几次从坑洞下飞过的刹那时间,胖子终于看清那像绳子的玩意儿的真面目,“鬼母藤!那鬼东西追到这来了?!”
“别急,我来救你!”胖子大喊一声,顺手往腰上一挽,却没有软剑扯出,他才记起那柄剑已经给封老头当火把烧了,“卧槽,老子没剑,那该怎么把鬼母藤砍断啊!”
“我去。”谢问生再次跳了下去,但等他站在地面,李清一的身影却已不见所踪,他飞速环视一圈,竟什么也看到,而耳中也是一片安宁,寂静无声……
“你这鬼东西,要把我带去哪!”被死死绑住的李清一不住的叫唤着,这绳子还是自己给绑那么紧的,真有点作茧自缚的意思在里面。这乘云驾雾的感觉当真不好受,胃里翻滚,几次忍住吐意,可也经不住头晕目眩,满眼见着的都是亮晶晶闪烁的星星。
过了好一会,那根活绳才消停下来,把李清一扔在了地上,便隐身于墙缝之间。
李清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还是忍不住的大吐一番后,人也清醒了不少。他擦了擦嘴边的秽物,弓着身打量这处陌生的地方。
这里他还未踏足过,但也熟悉了地宫中建造的样式,知道此时此刻依然身处地宫之中,或许是一处耳室,又或许是一间暗室,但活绳将他丢在此地又为了什么?
石室里供奉着一尊神伟的将军像,表面的石塑已经剥落不少,整个看起来显得异常古旧破败。石像右手持戈,顶盔掼甲的矗立着,面部被一张铁罩子封住,看不清面容。这石像虽说古老,其间雄武之气却似更浓,让人心生敬意。
李清一恭敬的拜了三拜,这古墓里已经有了一次石狼,石蛇复苏后的袭杀,他可不想这石将军也活起来,口中跟着念道,“将军英武不凡,守卫地宫,震慑宵小。小人只是路径此地,不慎坠入地宫。无半分贪欲之心,也不曾行半次鸡鸣狗盗之事,望将军冥冥中庇佑小人,能平安出这地宫。”
拜身之中,李清一撇到石将军像下有一方平整的玉石,那玉石上似乎还刻着字迹,便上前查看。这是一种他未曾见过的字体,歪歪扭扭像画似的,一想这古墓年代直追战国,又是极南之地,这字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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