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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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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市法院门口

    钱文辉死后四个月

    和国内其他城市不同,天启城一共分为9个区。然而法院却只有一家——因为犯罪率太低,相关纠纷太少,一家法院足以处理。

    此刻天启城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法院这里——公开审理第一起桃源星的贪污腐败大案。

    不过由于新闻媒体只有一家,所以采访也是井然有序,无论对于听审的人还是被告家属来说,都不会有那种过于强势的骚扰性采访。在结束了一天的庭审后,媒体和陪审员听审群众都已经离开了。才有几名刚从里面走出来,带着一脸悲伤,看上去身心俱疲,明显是家属模样的人从一旁的侧门走了出来。

    一名西服笔挺,身材微胖的律师模样的男人不知道从那里窜出,迎了上去,挡在一名女性家属面前。微笑着递过了虚拟的电子名片(靠投影出现,对方接收后就会自动储存)。

    “你好,这是我的名片,您是被告的家属吧。请相信我们天正律师事务所,我们一定会帮您讨回公道的,哪怕是自治区的权贵我们也不害怕。”

    这名女性家属先是一愣,随即愤怒的一摆手就将投影的名片推到到一边,另外一名男性亲属则愤怒的将他推开,就要动手。如果不是门口的法警赶来,强行将两边分开,没准现场就会揍他一顿了。

    等受害人家属走了,法警才带着一脸无奈的目光看着这个“律师”,不耐烦的说道:

    “我说你怎么又来了?邵律师!都说了多少次了,这是桃源星第一次的贪污受贿案件,被告律师都是司法部法务援助处的人,所有过程都是公开的,禁止炒作的。你掺和进来干吗?这可不是地球那边你可以造势的,再说你造势哪一次是让你的代理人有好结果的?”

    邵律师掸了掸身上的土,一脸不屑的说道:“犯罪嫌疑人有选择自己律师的权利。”

    “是,有权利选,但是谁敢选你啊!”

    一个检察官模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毕业的时候考试倒数第一,勉强及格就不说了。就算业务差点,本来在法务援助处还有个混饭吃的工作,你不好好干还天天觉得谁谁都不行,自己又什么都干不好。就算你干不好,好歹这也是个铁饭碗,没什么大错也不会开你。偏偏你自己又要下海开什么律师事务所,说是要建立最大的律师事务所,自己当老板。桃源星的各种案件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人家都喜欢法务援助处的一条龙服务,你偏偏插手,四处挑唆人家要你来代理。行!就算你代理也好好代理!委托收费比法务援助处贵了好几倍,具体到案子,卷宗不看,案件不了解,证人不去走访,一开始就四处造势,又是找电视台又是在网上发视频,微博刷消息,连案件前因后果具体情况都不调查清楚就瞎扯,还要求委托人和你一起演戏。好吧,就算是演戏造势,你也造的专业点,tm的说原告那边给每个证人50块钱,把所有的证人都收买了。50块?你是从解放初期穿越来的吗?最后连累的委托人和你一起担造谣传谣的责任。就算是你做错了,也起码像个男人那样,自己承担责任,到了担责任的时候,又一切都成了你委托人的责任,拼命把自己摘干净。你的名声现在都在圈里臭了,没人还敢用你。哎!对了,我记得你的律师证不是吊销了吗?事务所也被限期停业,要关闭了……”

    “别瞧不起我,你不就是吃国家饭走狗的吗?告诉你,将来混不下去的时候,别来求我!”邵律师哼了一声,逃一样的转身上了一辆无人出租车扬长而去。剩下检察官和法警在那里留下一片无奈的笑声。

    坐在无人出租车里的邵律师回头看着他们带着一脸的不满,对着车载ai,口述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亚人管理局。

    做最火的律师,而不是业务最精通的。这是邵律师当初发现自己不是读法律这块料之后,就暗自下定决心,学习国内不少“名律师”的手段——在别人背法律条文,研究案例,钻研业务的时候,他在努力学习ps和pr,ae等软件,并且苦练自己的摄影技能。准备打着“辅助弱小”的旗号,不断造势,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公知律师”,成为天启城的“名律师”,让那些当权者害怕的话,将来在私营企业崛起后才能和其狼狈为奸,为自己谋利。

    只是不同于国内,这条路走得异常艰难——天启城的媒体只有政府一家,网络控制十分严格。再加上这地方群演十分难找。政府本身就资源充足,回旋余地大,老百姓又是过着“鸡犬相闻,但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很不容易直接煽动,制造群体效应的难度很大。再加上制作这些视频图片,往往被精明的网友直接看出破绽,让其寸步难行。

    长期的生意失败也让他对这个自治区政府和制度深恶痛绝,由于没有业务,很快,他就濒临倒闭。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之前无意间在网上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同样也是对自治区政府及其不满,平时一起痛骂自治区政府,甚至可以抽出时间,相互帮助。在知道他经营困难后,竟然得到了这些人的资助,让自己维持下去,“确保桃源星法律的良心还在”。这让他有些欣喜若狂。

    虽然业务依然没有起色,但是这让他萌发了利用自己的工作之便,多认识一些“志同道合”人的想法——找到同样对自治区政府不满的人,好扩大自己的人脉和朋友圈,不但最后达到可以制造出群体效应的氛围,而且没准还能增加自己的资助人。

    当然这种想法也获得了那些“同伴”的认可。只是他现在在圈里名声很糟糕,不过只要他能够成功找到一个能够像贪污大案这样轰动的案件,让自己出名,无论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就可以出头了。

    只是很显然,这种大案,又是板上钉钉的要严惩的第一案,法院不可能让其控制在自己之外,更不可能让人刻意造势来制造舆论。而对于那些贪污犯的家属来说,同一体系的法律援助人员也便于了解上面的态度,方便私下的交易,减少政府损失好让自己的家人捡回条命,就算是枪毙,也好歹能有个准备。要是让这位作死无限的家伙卷进来,人肯定救出来还是没戏,毕竟证据确凿,要是把自己搭进去就惨了。

    于是,在收买这桩大案“被告”无果的情况下,邵律师不得不转变目标——开始将目标定在另一个比较特殊,又“传说中智商有限的群体”身上,也是能够制造出公众效应的。

    转眼间,出租车已经来到了亚人管理局的门口,还可以看到这里有不少亚人在这里出出入入。

    现在的亚人已经有数千人居住在天启城了,随着亚人群体逐渐融入桃源星的各种生活,人们也逐渐习惯了起来。最早的一个亚人在路上,好几百人跟在后面拿手机拍摄的情况已经不再有。很多亚人融入了社会的角色,参与城市建设和维护,利用其甚至可以比机械更有效率的身体素质来工作,甚至不少作为体育明星和警察,军人,演绎明星等等。而亚人管理局则总体负责统筹他们在自治区范围内的生活和工作,顺便提供保险赔偿他们不小心损坏的物品。

    邵律师下了车,并没有人太在意他。他随手拽过一名亚人,递上一张传统的纸质名片:

    “你好,我是天正律师事务所的,请问,你需要法律援助吗?”

    头上长着狐狸耳朵的男性亚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法律援助?我想想啊,好像管理局有专门的法律援助部,您是管理局的人吗?”

    “不,不,不,我是愿意为你们说话,为你们主持正义的人!”邵律师一脸做作的表情说道:“你们明明已经是自治区公民,却还要专门被这个所谓管理局管辖,工作,生活都要受其控制,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和压迫。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类管理局的,你们应该寻求法律帮助,为你们讨回公道……”

    邵律师开始了他语速极快的长篇大论,只可惜那位亚人听的是一脸懵逼,等他说完,才不慌不忙的说道:“对不起先生,我的汉语还不是很好,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不过如果你对管理局有意见的话,进门左转就有投诉处。”

    说完这个亚人转身就走,邵律师刚想追上去说什么,就看见几个高瘦的管理局的人已经虎视眈眈的围了上来。为首的一个人直接亮出证件,一脸警惕的说道:

    “我是亚人管理局对外宣传科科长吴伯涛,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邵律师哼了一声,指了指已经开启了录像功能的个人电脑,慷慨激昂的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那些亚人发声的,他们不应该受到亚人管理局的管辖。而应该像普通人那样自由,不受限制的生活。但是你们利用了他们的智商劣势,有意的奴役他们,区别对待,这是违法的。所以我来帮助他们,给他们提供法律上的援助!脱离你们的腐败管理。”

    管理局的人都愣住了,一脸懵逼的看着负责人吴伯涛。后者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邵律师又不依不饶的哼了一声:“看你们这瘦弱的样子就知道,你们的领导肯定侵吞公款,而且贪得无厌,才让你们都变成这副样子,可想而知那些亚人会被盘剥成什么样了。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把你们的领导送上审判席!”

    吴伯涛和几个人神情复杂的相互看了看,脸上都露出了不堪回首的表情——由于有了局长赵晨和科长吴伯涛的“表率作用”很多管理局人员趁着近水楼台,纷纷和那些仿佛二次元中走出来的可爱亚人们谈起了恋爱。事实证明,可能是由于寿命原因(反正忍个50几年就够了),这些亚人美女们异常的好追,而且要求不高,结婚也很快。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这些人一个个进局前体型堪比709旅黄沐文减肥前的身材,结婚后体型纷纷像前总书记成渊靠拢——后者是因为胃穿孔做了胃大部切除手术,所以常年消瘦的状态。

    “行了,别捣乱了,赶紧离开,有需要咨询的自己上网查!”

    吴伯涛觉得这也太离谱了,不耐烦的直接下了命令。几个管理局人员就要上去赶人。

    没想到邵律师立即做出一个防御的动作,嘴里念念有次:“要动手了,要打人是不是,你打啊,当着这些亚人的面,我把你们打人的视频立即传到朋友圈里去……”

    吴伯涛懒得跟他废话,只是一吹口哨,接着,一个矫健美丽的身影“嗖”的一下就站到了他的旁边,嗲里嗲气的说道:

    “老公,什么事儿?”

    莉莉的相貌和当年结婚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倒是婚后“充实”的生活让她看起来更白更漂亮了。倒是看着吴伯涛有种恐怖片里“怪蜀黍”的味道。当然在让其他人羡慕吴伯涛有这么一个“终生美丽的老婆”的同时,个中苦味只有当事人知道。

    “麻烦你,送这位先生一趟!”

    莉莉的耳朵都竖起来的了,一本正经的问道:“送到哪里去?”

    “越远越好!最好找个没信号没交通网覆盖的地方的地方!”

    “明白!”莉莉俏皮的敬了个礼,然后瞬间从吴伯涛眼前消失,接着就传来邵律师一片大呼小叫的声音——邵律师被莉莉直接举过头顶,然后飞一般的消失在各栋大楼中间……

    “以后这种脑残来了直接用‘亚人出租车’送走,这年头,变态越来越多了!”

    吴伯涛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说了一句。身后一名女职员转过头去小声说了一句:

    “科长自己上演人狗情未了还好意思说别人变态!”

    ……

    当天下午,身心俱疲的邵律师终于返回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他步履有些蹒跚,一脸醉醺醺的样子,显然是刚喝了点酒。办公室在这个天启城常见的中层建筑中的一个最便宜办公室。只是现在由于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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