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自打进了越国,为了母亲,极为隐忍。
蛇侯自是认为,拿捏住芷容的软肋,可以任由他揉捏。
没想到芷容突然会有这么激烈地反应。
脸上变幻不定,看来以前看低了她。
她以蛇夫相挟,妩姹再恼,这会儿也会偏袒她,不容她损上丝毫。
蛇侯对芷容的反弹,恼归恼,但绝不会为了泄一时之气,毁去好不容易到手的这颗好棋,顺着妩姹给的台阶下来,“还是陛下想得周到。”
妩姹唤人取来朱砂血,向芷容笑道:“这朱砂血不同其他,只能在肩膀上成型。”
只需褪下半边肩膀的衣衫,芷容面无表情,“谢陛下。”
微侧了身,以一个较为隐蔽的角度,解开衣襟,露出半边肩膀。
赤红的血珠,妖娆地在芷容雪白的肩膀上凝聚成绿豆大小,不再化去。
妩姹淡扫了一眼,便知道结果,“是处子。”
芷容回头却见夜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清清冷冷,仿佛让这殿堂都降温下去。
她呼吸一窒,飞快地拉拢衣衫,咬紧了唇瓣,垂下眼,长睫下隐隐有泪光闪过。
夜华是她最尊重的人,她好想在他面前,堂堂正正得象个人,很想以后一直让他看见她好的一面。
就算是成为鬼杀,也要做得腰板挺直,就如夜华那样。
可是,这时又被他看见她的狼狈。
现在这样的她,一定会让他感觉失望。
芷容心里一阵难过,不敢再抬头看夜华的神色,怕在他眼里看到不屑。
蛇侯希望平阳王碰她,那样他就不用再等,可以一边享受芷容那让他垂涎已久的白虎柔骨之身,一边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一步一步地将那个人逼到疯狂。
但一想到芷容美好的身子,被那人先碰过,嫉妒得如同坠身炼灶,煎心熬肺地难受。
结果有了,蛇侯失望中,却又有一些庆幸。
也不敢再过于逼压芷容,挥手让人散去。
夜华已经先他人转身离开。
芷容追了出去,不敢靠他太近,直到无人处,夜华突然转身过来,轻睨了她一眼,声音虽然依然冰冷,眸子里竟有一丝暖意,“刚才……做得很好。”
芷容愣了。
他说,她做得很好?
他没有看不起她?
等她回神,夜华已经大步走远。
回到家中,月茹一如既往地在门口徘徊,不时焦急得向外张望,见她回来,才松气,迎上来,“容儿,没事吗?”
芷容勉强笑了一笑,“没事。”
话刚落,从院角树上跳下一人,死死地盯着她,把她从上到下地使劲看。
芷容吓得后退一步,才看清是一直在深山里静修,许久不曾出山的小十七,“你怎么在这里?”
月茹脸色微变,一反平常得温和柔软,冷声道:“不是叫你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芷容微微蹙眉,香凌不过是依附上头,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小十七却是真心待她的人。
可是香凌前来,母亲又是烧水,又是冲茶的,好不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