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面色一寒,冷声哼道:“哼,这一车车的不知多少的金银珠宝,钱粮宝器!!这些奸臣,各个都自称清白,我看却都是吃人不吐骨的牲口!!爹爹,你何不派一队兵马过来,现在就搜索一番,依孩儿来看,到时不知要揪出多少奸臣贪官!!”
岳飞听了,深吸一口大气,如今国库吃紧,前些日子更为了军中装备缺乏银两之事,吵得面红耳赤。岳飞还有他麾下一些将臣为了资助,都几乎把家底掏空,可当时满朝臣子,却都无动于衷。若非后来赵构实在过意不去,象征性地拨了数百黄金,一众臣子才肯纷纷拿出钱财资助,但这些人合起来的资金,却还不到岳飞还有他麾下将士的三分之一。
“云儿休得放肆!”岳飞心知这些奸臣自私自利,心中虽万般不忿,但却知如今的大宋,若是少了这些奸臣背后的势力支撑,赵构的皇位恐怕就坐不稳了。
这都是时势所逼啊,如今局势莫说岳飞,恐怕就连赵构也不敢轻易动这写奸臣。又岂是岳云一个小儿,想除就是能除的!?
也正因如此,岳飞希望能够尽快地增强军中实力,如此一来,有了他这一部勤王之师,威慑众臣,这些奸臣也会有所收敛。
“爹爹!!”岳云素来脾性刚烈,自认无错,便是急着瞪眼。岳飞见他如此不分轻重,就怕他惹祸上身,心头一怒,忽地举起手臂,看便要一巴掌扇过去。
岳飞素来教子极为严厉,也吝于掌打。岳云皮也够厚,加上敬重岳飞,每每都会很快地认识错误。因此岳飞下手都不会重。有时候受些皮肉之苦,不用半天便就好了。
哪知,这一回岳云面容慨然,双眸烁烁发光。不知为何,岳飞好像看到了当年的义兄邓云,随后又宛如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这一巴掌,却又如何都打不去了。
“诶,此中关联重大,非你一介小儿可以明白。大宋如今却还是要这些奸臣来支撑啊!”岳飞长吁一声,把挥出的手臂缓缓收回,苦闷叹道。岳云却是面色一震,倒有些不依不饶,眼神浩然正大,振声说道:“孩儿只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竟然是奸佞之人,就绝无姑息之理!!爹爹素来是嫉恶如仇,如今却变得如此黑白不分,莫非是贪图名利富贵耶!?”
“住嘴!!”
‘啪’的一声脆响,岳云整个人被岳飞扇得退开几步,脸上立刻多出一块火辣辣的掌印。岳云的话,令一生奉行‘忠义’二字的岳飞恼怒不已,这巴掌可打得好不留情。
岳云抹了抹嘴上的血迹,眼神依旧那般赫赫坚定,紧紧地盯着岳飞,却不说话了。
“你!!孽子!!给我退下!!”岳飞不由气恼,却又恐岳云年少气盛,不敢将其中实情细说,便是强压住怒气,将岳云喝退。岳云把牙一咬,遂是忿忿离去。正往赶来禀报的张宪看得,不由神色一变,岳云经过时,向他投去眼神,他也并无理会,遂是赶到岳飞身前,先是报道:“回禀大帅,如无意外,陛下还有一众大臣们的行装,在今日之内便能尽数撤离汴京。陛下传话,说三日之后,他便会带上众臣子离去汴京,有关城中一切细务,还望大帅尽快交接。”
“嗯,我知了。你下去吧。”岳飞似乎还未从适才的争吵中回过神来,脸上还有几分怒火和愧疚之色。毕竟,岳云嫉恶如仇是没有错的,他身为人父,未曾加以嘉善也就罢了,却还动了手去喝叱。此下,多多少少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大帅,少将军尚且年少,许多事情还未能辨识清楚。还望大帅你莫要介怀,待会下去后,宪儿定会多多替你向他劝说。”就在不久前,张宪迎娶了岳飞的女儿‘岳琴’,如今更是岳飞的女婿,可以说比起以往师徒关系,更为亲切了。乖巧、正直的张宪,也深得岳飞疼爱。故而,岳飞也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儿一样疼爱。
“诶,这孩子只凭一股热血蛮劲,胡搅乱为,迟早会因小失大。成大事者,当以大局为重。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如今小人之所以能够挟持整个社稷,那是因为我等忠良一脉,人数稀少,底蕴不足,不够强大。只要我等忠良强大了,自饶不了这些小人,早有一日,我岳某人定会肃清天下奸恶,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
岳飞赫赫震词,铮铮有力,听得张宪也不禁神色肃然起来,眼神里满是钦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