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不远处的祭坛。
“《礼记》有言,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
公羊子高的学生之一端坐在,慷慨激昂道:“汝既然要为往圣继绝学,传承孔夫子之礼,为何又自绝于明德天下?”
“公子谬矣,圣人之言,岂能断章取义?”莫封侯一脸从容。
他笑道:“后面圣人又言,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由此可见,欲明德于天下,为往圣继绝学,应从自己的心,身,家做起,然后再影响国家。”
“现在九品中正制不正是如此?以书院为书生立心,修身,齐家,而后借中正制跻身官场影响庙堂。”
“而‘投牒自进’,只会让人把圣人之言作为攀登名利的工具,又谈何明德于天下?”
“这……”公羊子高有一学生败下阵来。
叶秋荻道:“这莫封侯倒是一位善辩之人。”
卫宿诺道:“只是为人不行,失了品行,再有才能又如何?”
徐工诧异,“师弟何出此言?”
“莫封侯本就是寒门子弟,空有一身才学,奈何无施展之地,应拥护‘投牒自进’才是。”
卫宿诺说着摇摇头,“谁知他却将驳倒‘投牒自进’作为了进身之阶。”
“若不如此,他焉有出头机会?”伯牛苦笑道,“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形势所逼。”
卫宿诺道:“我还是更喜欢田丰这样的人,为了信念,决不投降,纵然所有儒生都以他为敌。”
叶秋荻一笑,“那你还追杀他?”
“杀遍不仁,不孝,不义之儒生是三都府职责所在,我不能违背。”卫宿诺说。
这时,四人又看着莫封侯将公羊子高一位弟子驳倒。
“偌大书院居然选不出一位既有才学,又为‘投牒自进’呐喊的弟子。”叶秋荻回头看他们,“这才是这届儒林盛会最可笑的地方。”
是的,素以观点众多,分歧较大,为一字一句即可清谈争论半天的南山书院。
他们这次所遴选出的学子中,站在“投牒自进”一方的少的可怜,这些可怜弟子之中,有观点,主张和思辨清晰者更是好的可怜。
可怜到反对“投牒自进”的在吾和芦衣也看不下去了,破例提出让公羊子高弟子全部登上祭坛参与清谈。
卫宿诺道:“我本来不在乎的,现在居然觉的改变一下也不错。”
“毕竟,一个逼着学子违背初心,方能出头了的学院,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
道路的尽头是折向,话的尽头是寂寞,文苑楼上安静下来。
许久后,徐公道:“叶谷主,现在朔北王的‘投牒自进’将会被驳倒,你为何一点也不慌张。”
伯牛笑道:“那是因为玉姑娘还没出手呢,她可是集儒学之大成者,更是熟知朔北王。”
“也不尽然。”叶秋荻摇头,“在来时,我曾问他,若南山书院最后反对‘投牒自进’该如何?”
“朔北王怎么说?”三人全好奇的看着叶秋荻。
“他说,那就建个北山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