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悠扬婉转却充满无望的哀伤,令人不忍卒听。睍莼璩伤一首如此平实的曲调,却被眼前之人吹得如此动人心魄。
能吹出如此境界的,除了他,还有谁?他吹得如此入神,以至她轻步走近也丝毫不觉。
朵儿在离他两丈远停下来,凝神听着,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哀伤,种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让她忍不住泪流满脸!一曲毕,她终忍不住了,飞身扑上去,一把抱住吹笛的人,嘴里胡乱的叫着:“政哥哥,政哥哥,你是政哥哥!你是我们的政哥哥!”
被她抱着的人身子一僵,冷声道:“姑娘,你认错人了!”说着用力掰开她的双手:“你看看我是谁?”
那人转面,是狼头。她并不吃惊,只一径盯着他流着泪唤道:“不,你是我们的政哥哥,我不会认错的!”
狼头冷冷看她一眼,转身欲走。朵儿一急,又冲上前去一把抱着他的腰:“不!你不要走,你是政哥哥,政哥哥!”
她看着他哭道:“你若不是政哥哥,怎么会对姐姐的一切了如指掌?你若不是,怎么会在听得姐姐被人谋害时,反应那么激烈?你若不是,你又怎会不计得失,处处护着姐姐?你知道我为扎木术挡剑,你知道姐姐看不得那种残忍的场面,你把《凤求凰》吹得如此传神……”
她看着他手中的翠竹横笛:“你的笛子也是姐姐相赠,还有……”她欲再说下去,一声沉重的叹息自狼头口中逸出:“好了,丫头别哭了。这草原大漠本就干旱,不要把你的泪水也流光了。”
朵儿惊喜难言:“你真是我们的政哥哥?太好了,你真是政哥哥!我们并不是孤立无援的!”
狼头又重重一叹:“可惜她,却……”
朵儿看着月色下他丑陋的面目,想起昔日他玉树临风的身姿、温润如玉的微笑,不觉悲从中来,又一头扎进他的怀内大哭了起来:“可是,政哥哥,政哥哥,你怎会变成这等模样?这叫姐姐如何认你?若姐姐知道,她的心也会碎掉的!”
他举目看向苍穹:“不,她的心早已不在我身上了。你也不要跟她说起,知道么?”
“可是,可是你怎么能……”朵儿的泪流得更凶:“姐姐对你可是日夜惦念……”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把冷冷的声音打断:“你让我来,就是想让我看你向他投怀送抱的么?”是扎木术。他不知何时已来到两人跟前,脸色铁青的盯着他们。
朵儿才发觉自已的手还紧紧抱着狼头的腰,难怪他如此不快。惊觉后便忙松开手,朵儿用手背拭了下泪,向扎木术:“我……我……”她看了狼头一眼,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心一急:“扎木术,我们,我们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扎木术脸色愈来愈冷,目光盯在她脸上一瞬。又冷冷的扫了眼面色如常的狼头,终是一言不发,转面而去。
狼头淡声道:“还不追去跟他解释?”朵儿低首:“解释什么?”
狼头看着扎木术走远的身影,轻叹道:“他恐怕日日都要来找我拼命。”
朵儿哀伤一笑:“可他打不过你。”
狼头的嘴角不自觉也扬了起来:“就因为他不敌我,你才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