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很蹩脚的理由,可此刻他却只想尊从自己的心留下来,他已经错过了她人生中许多精彩的瞬间,这场婚礼,他是怎么都不想再错过了。
他想见她在他眼皮子眼底绽放最华贵美艳的一瞬!
左夫人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怒气,微抿着红唇,见儿子又直直盯着台上的新娘子看,更是气的紧握玉手。
看来小姑子果真没有说谎,一向眼光颇高的智儿真的对叶家新娶的这个媳妇有什么异样感情。
前几次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这叶家新娶的媳妇是从美国高校毕业的,据说还是医学博士,为此她还好心情的称赞过几句,可现在看来,那天说的话完全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他的儿子是怎样的人她最清楚,眼光高不说,就连这洁癖都让人受不了,可现在却为了已经嫁人为妻的女子恍惚到这种地步,连衣服潮湿了也不知道去换,这还是她那一向骄傲的儿子嘛?
左主任今年刚高升,和周围的同僚聊的正欢,见坐在身边的妻子脸色难看,不禁偏过身来笑着问道:“怎么来参加人家婚礼还拉长着张脸?那让叶家和殷家人瞧见了,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们不是诚心来参加婚礼的。”
本来这话也不过是善意的提醒,隐隐还带着一丝打趣笑味,可却让左夫人气的脸色发青,要不是这么多人在这,她早就气的骂人了,可现在却不得不将这份恼怒压制下来,狠狠瞪了一眼丈夫,转过头去也不愿理他。
他倒是好,一来就忙着应酬,和周围的人打招呼客套,可曾有一点关心儿子?
可曾真心的想过儿子的未来?
……
那边,宁夏已经跟着莫父快要走到叶翌寒面前了,对于周遭的一切她都没心情去想,她眼中只有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他身材颀长,健硕的身躯包裹在质地极好的黑色西装中,打着正式领带,看上去十分有男人味。
这样笑容温润,神态安静的叶翌寒不禁让宁夏看痴了双眼,她觉得脚上踩的根本不是地毯,而是踩在云朵上,一步步都带着飘忽感。
如此容貌俊朗,气质过人的男人居然爱着她,并且娶了她,她很想捏捏自己,确定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梦。
徐岩给她的伤害太深了,让她以至于不再相信爱情,不敢再张开双臂面对真实的自己,可是这个男人把她一点点从深渊里拉出来,让她渐渐明白,原来被宠着的感觉如此之好。
当年,徐岩也是站着这样的位置上,但却面无表情,瞳孔森凉,六年过去了,还是在北京,不同的酒店大堂里,同样是红毯尽头,这个男人却笑如春风,容颜俊美,笑容中充满了最真挚火热的感情。
恍惚中,宁夏觉得手掌一紧,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被叶翌寒握紧双手,在旁人羡慕的眸光中朝着台上走去。
“媳妇,别走神。”叶翌寒嘴角上的都要笑出花来了,瞧着这个时候小媳妇仍旧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他不由出声提醒,眉梢眼角上皆是朗朗笑意:“小心脚下。”
媳妇穿着厚重婚纱,又这么长,要是一个不小心突然摔倒了怎么办?
听他这么提醒,宁夏瞬间回过神来,她精致绝艳小脸上挂着最甜笑意,压下心中恍惚,在众人目光注视着,随着叶翌寒一点点走到台上,而旁边的莫父早就泪不成声了。
他抹着眼泪哭的伤心,最后还是瞄瞄弯着腰把他给扶了下来,可坐着椅子上,那滚烫的热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当年宁夏也是从他手中交给了徐岩,可最后的结果却是那样寒彻人心,他不是不恨,只是更恨自己的有眼无珠。
现在也是他将宁夏交给了叶翌寒,却让他莫名放心,他知道,台上那个男人是真的在拿生命爱宁夏,宁夏跟着他,他也算是心安满足了。
“亲家公,这大喜的日子,您就别哭了。”叶老夫人身上穿着米白色精致套装,难得化了妆,抹了口红,看上去很是时髦,今个一天,她的心情都十分高昂,拉着大院里的老邻居没少夸宁夏,直把宁夏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她的那群老伙伴岂能不知道叶老夫人的心情,看在她今天娶孙媳妇,大家都十分好脾气的不和她计较。
莫父抹了抹热泪,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道:“我高兴……高兴终于能见着我家闺女有个幸福的归宿了。”
他并没有说什么虚假的客套话,而是很真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感情,让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怔,他们都身处高位习惯了,更是习惯了收敛情绪,像这样的大哭大笑更是不可能的事。
可现在瞧着面前这个个子不高,长相也不出众的老年人为了女儿出嫁而哭成这样,心中不由有些动容。
他们努力的想要向上爬?为的不单单是自己的享受,更是希望能让儿女妻子幸福,但此刻,他们却发现,如果在亲人面前,连最真实的情感都没了,他们拼搏的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这些人中面色变的最厉害的莫过于叶博山了,今天是他儿子娶妻的重要日子,他为了父母没让肖雨涵出席婚礼而冷着脸一个上午了。
即便是有客人来像他道喜,他也仍旧是冷淡到面无表情,同样身为人父,人家当父亲的却能哭成这样,他却连最基本的欢喜都没!
意识这,叶博山心中浮现出深深内疚,他抿着薄唇,垂下眼眸,眼底幽光泛泛。
这一桌上坐的都是叶家和殷家的人,殷老将军瞧着莫父那抹眼泪的动作,有些嫌恶移开双眸,冷哼一声,小声嘀咕道:“这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办场婚礼嘛!这结婚证都娶了,宁夏早就是我们殷家人了!”
他声音很小,再加上大厅内还放着曲调优美的结婚进行曲,所以并没有让人听见,可坐着他旁边的殷傅却听的一清二楚,他暗暗嗤笑起来,眼中笑意难掩。
也不知道是谁今早起的那么早一个人偷偷在姑姑房里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