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都过去了,只要你能走出来,就很好了。”
听到沈献的话,男孩眼睛都亮了,“真的吗?你真的这样觉得?”
沈献点点头。
“可是我还是会被那些可怕的过去折磨,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我感觉我随时走在崩溃的边缘,时好时坏的,我的朋友们见我状况不好也都开始和我保持距离了,我真的是……太难了。”
男孩说着,捂着脸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沈献最怕人哭了,她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男孩忽然又抬起头来,“你说,我去看心理医生,会不会好一些?我感觉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呜呜呜……”
沈献又给他递了张纸巾,“看心理医生也要分人的,有些人看了有用,有些人看了不光没用甚至还会起反作用。如果是我,我会努力靠自己走出来,把自己伤疤揭给别人看,本身就是再次受伤的过程……”
沈献语气顿了顿,这个她最有发言权了。
“为什么人人都能过的那么好,为什么我就是不行呢!明明我已经活得很努力了,为什么不能像小姐姐你这样体体面面的活着呢呜呜呜呜呜……”
男孩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哭的声音有些大,惹得咖咖啡馆里的其他客人时不时的望过来。
沈献有些窘,慌忙说:“我也并非你看到的这样光鲜,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承受的痛苦的,我也有过不去坎和战胜不了的心病。”
“我不信,你一定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男孩哭的更伤心了,刚才沈献说话的时候他倒是有认真听,但是沈献说完,他不但没有感受到安慰,反而觉得沈献是在编瞎话哄骗他。
咖啡馆本来就安静,他这么一哭,整个咖啡馆里都是他的哭声,周围的人还以为是沈献欺负了人家呢,已经有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你要是不哭,我就跟你说说我的事。跟我比起来,你那些痛苦,不过是损失了些财务而已,一个人真正的痛苦,是想从头再来都没有机会。”
听到沈献这样说,男孩止住了哭声,自己拿了张纸巾擦干眼泪,双手抱着包撑在桌上,认真的看着沈献道:“那你说说看,我不信你活的比我还痛苦。”
沈献无奈,只得模糊背景将自己心里这些年经受的折磨以及自己曾经无数次看心理医生的事,跟他讲了讲。
男孩听的很认真,很投入,在沈献想讲不想讲的时候,会问很多承接性的问题。
不知不觉,沈献已经讲了好多好多没有跟别人讲过的,自己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伤痛和感受,以及那些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晚上,她都有过哪些可怕的想法……
“那后来呢,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沈献眼睛酸胀疼痛,她确实什么都没做,她选择了逃避。
两个人聊了很长的时间,但神奇的是,沈献一开始明明在安慰别人,等到了后面,变成了她在跟他倾诉。
更神奇的事,等说了这么多之后,她竟然不像是以前和心理医生阐述自己的内心那般排斥,心里莫名的放松。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反而比挣扎着出来更好,小姐姐,你的做法是对的。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想要改变某种状态,反而会陷得更深。只有当你学会和这种状态和平共处的时候,它就会藏起来,慢慢的,等你的状态调整到它的对立面的时候,它就会慢慢消失。”
沈献诧异的看着他,“你看,你并不是一无是处,你很会安慰人。我跟你讲完这些,心里舒服多了。你呢,现在有没有好点?”
男孩被沈献夸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太丢人了。还有……”
“什么?”
“我不是真的想要打探你的伤心事的,只是我没想到,你的经历比我悲惨太多了,虽然有些地方我没怎么听懂,但是我能理解你的痛苦。”
他说的没听懂的地方,恰恰就是沈献所有痛苦的由来,她并未将一切和盘托出。
“没关系,其实你也帮到我了,我已经很久不敢跟人说这些了。谢谢你。”
沈献的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她拿纸巾轻轻点了点眼角,浅浅笑着。
“其实你这种情况,不算太难,我以前为了自愈,看过好学心理学的书,小姐姐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了留个联系方式吗?或者,你想找人倾诉的时候,我可以充当那个倾听者。”
沈献原本是决绝的,但看到男孩揪着自己破旧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自信。
“好啊。”
两人加了微信好友,那男孩的起身深深的给沈献鞠了一躬道:“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小姐姐你一定要开心啊。”
说罢,也不等沈献说话,抱着破包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