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兰向上跳起,跳的很高,仿佛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鹏鸟。
身边已经退无可退,那么他当然只有向上退去,同时无数红光随着的他的剑舞而落,这是圣女剑法中的红鸾。
冰龙与红鸾碰撞在一起,仿佛火焰与寒霜之间的碰撞,发出了沉闷的嗤嗤声。
吴玄霜看着冰龙竟然被挡下,眼中终于流露出诧异,然后当他看到李默兰宛如彗星坠落,从高空笔直的向他刺来的时候,他的眉眼中终于多了一些震惊。
好快,好急,好强的剑,而且,为什么他的每一剑,给人的感觉都那样的不同?
吴玄霜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不是剑道中人,他更加倾向于用灵气来操纵各种术法来战斗,所以他不懂剑。
可是就算他这样不懂剑的人,都看得出那些剑招之中的巨大差异,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和一个人战斗而是在和很多人战斗,那些交错切换的剑意变化太大,差异太强烈,强烈到他觉得有很多人在连绵不断的向他攻击。
心随意动?
吴玄霜叨念着这四个字,拉开数十丈的距离,而他刚刚所站立的地方多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李默兰的身形在空若清风转折,剑锋成直角带着整个人平移在空气中,这是圣女剑法中的天刑剑,最终落地,略微喘息。
吴玄霜很震惊,而李默兰同样如此,他心中的吃惊要远比吴玄霜强烈的多。
每一套剑法都有不同的剑意,甚至很多特别的剑招之间,剑意都会有所差别,而李默兰从最初浩然刀的起手式到龙象第一式天龙倒,再到百草剑纲的剑意,再到圣女剑法,这其中的剑意转变竟然没有任何阻塞与迟疑,这又是怎么做到的?连他本人都不清楚。
那些剑意就如是一个人的意念,一个演员也许能够把哭和笑演绎的活灵活现,可是戏子无情,他们在表演的时候内心深处不可能真的也在悲伤和欢笑,而且还能把这些心情随意切换。
可是李默兰做到了,当他在出剑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是完全的一片空白,剑随心动,心随意动,他虽然脑海中空荡一片,可是那些剑招却完美的在他的手上展现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于是,在刚刚的交锋之中,他不但没有落入下风,而且还稳占上风,这让吴玄霜十分惊骇。
惊骇之后,是敬佩,是叹服,自然还有更加浓郁的杀意。
白发飘飘的吴玄霜露出凝重的神色来,他向前连连拍击,四面八方的风雪骤然起立,宛若霜雪中的风暴。
周围是醒目的银白色,再看不到别的东西,比嵩州盛产的白宣纸要更加干净,干净到将一切景物全部都遮掩在了后面。
李默兰看着这风雪组成的白雪之墙向自己靠近,没有时间思考太多。
他下意识的向前刺出了一剑,冲着白墙上一个随意到极致的位置刺去。
噗。
天地之间,风雪之间,荒山之间,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异响。
像是白纸被刺破的声音,像是泡沫被戳破的声音,很低沉,并不刺耳。
所有狂舞的风,醒目的雪,全部归于平静。
只有冬日常见的寒风吹拂。
二人位置交错,背对背站着,吴玄霜白发如雪,李默兰黑发如墨。
他们站在皑皑白雪中的荒山里,发丝一同被清风撩起,然后飘动,再落下。
很安宁很恬静的一副画面,也很美,因为无论儒雅书生模样的吴玄霜还是俊美非凡的李默兰,都是世间难得的真风流。
丝丝献血从吴玄霜的嘴角流淌下来,他面色苍白如纸,仿佛即将风化的朽木。
“你是怎么找到那个点的?”
吴玄霜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困惑,当然更多的是不甘。
他不明白,那面雪墙上的弱点是怎么暴露出来的,这是他的杀手锏,是他最强的一招,而且从来没有对别人用过,那么这一招唯一的弱点,又怎么就被看出来了?
李默兰看了一眼手中的剑,亲切的摸索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吴玄霜的背影,说道:“因为剑。”
“贱?”吴玄霜自言自语,很快又明白了自己会错意思,又说道:“剑?因为你的剑吗?”
李默兰想着对方可能要死了,自然准备解释的清楚一些,不给他留下太多遗憾,于是说道:“我的剑,与别人的剑是不一样的,不然它为什么是北海名器榜上的第一位?我在出剑的时候,便将一切都交给了它去选择,很明显你那一招的弱点是被这北海龙象剑发现,并不是我找到的,你输的并不冤。”
吴玄霜心想不愧是老剑仙的佩剑,哪怕他死了,他的剑也依然这么可怕,可怕到可以代替老剑仙去庇护他的弟子,然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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