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很是殷情的帮他倒酒。
老板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也有自己多年来锻炼出来的眼力,眼前这个黑衣青年怕是有什么高贵出身,与他这样的平民百姓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只是毕竟是大人物,长的也是难以形容的冷酷帅气,老板暗想这样的人物,多看几眼也是好的,将来可以拿出去给人吹嘘吹嘘。
君不邪看着空无一人的官道,感受冷风吹拂的凉意,端起了酒杯,淡淡的抿了一口。
酒的味道很烈,虽然不是质量极高的好酒,但是这两个月来他早已经适应,甚至还觉得味道不错。
那个人要什么时候才会经过这里?
他静静的想着。
那一天他对着地图研究了许久,才推演出这个结果,在他看来根本不可能有丝毫差池,李默兰一定会经过这个地方,可是关键在于他何时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他才早早的来到这里等候,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也是一个自信的人,他不相信自己的推演会有差池,那只能说明李默兰来的太慢了,才让他等了那么久。
“这么磨蹭,怎么能算作我的对手?”
君不邪一边喝酒,一边这么想着,黑色的衣袂在冷风中来回摇摆。
他的背影看上去孤独且高冷,面容看上去平静且冷峻,像是雪原上的孤狼。
没过多久,远处的官道上走来了一个人。
君不邪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还是那副冷酷的模样,但是心里却很是高兴的看了过去,但是立即又失望了下来——来人并不是传闻中那个俊美如女子的北海剑仙传人李默兰,而是一个不知道哪个山沟走出来的泥猴。
这个泥猴一样的人不知是如何做到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泞仿佛在泥浆里洗了澡一样的,看的人眼睛都不舒服。
心里这样想着,君不邪立即挪开了视线,他虽然没有以貌取人的意思,但是对方这一身上下黄不拉几的,和某些污秽之物一样,确实辣眼睛。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泥人在向着官道前进,君不邪却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这个人是向着这个酒肆走来。
那可真太糟糕了。
君不邪面容冷酷依旧。
他喝酒的动作依然云淡风轻。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具备一种冰冷孤独绝望的气质,仿佛天地崩塌也无法让神色松动。
可是实际上,他却在内心中暗暗祈祷了起来,希望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泥人千万别来这家酒肆,他可不希望与一个如此肮脏的泥人同桌共饮。
然而事实总是残酷且让人绝望的。
君不邪面无表情,实际上却是眼睁睁看着那个泥人走到了酒肆门口,说了一句让他感到无比冰冷孤独绝望的话。
“老板,上酒。”
那个泥人如是说。
听到这话,君不邪平静的神色毫无异状。
然而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喝酒的动作稍微僵硬了一些,眼眸深处似乎多了一些痛苦。
他是帝子斋的少斋主,是北海年轻一代最强三人之一,他从来都在干净的环境中生活长大,纵然这两个月来他经历了许多肮脏污秽,可是也没有完全洗干净他身上那轻度的洁癖。
所以他现在极度痛苦,偏偏又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谁都看不出来。
然后那个浑身沾满泥巴的泥人竟然就这样大刺刺的坐在了他的桌边,毫无征兆,让帝子斋的少斋主感到措手不及,连准备都没来得及准备好。
的确,酒肆里的空间不够大,外面的两张桌子还有一张堆积了杂物,可是泥人这样忽然坐下,实在是给帝子斋少斋主感到了极其强烈的精神冲击,而在近距离看清楚之后,他轻微的洁癖有些发作,很是难受。
虽然并不臭,甚至带着淡淡的泥土与草叶的芳香,可是看上去确实很有味道,比如某些人体排泄的污秽的味道。
君不邪的心情很复杂,面孔很平静淡漠。
他机械般的饮酒,一言不发,沉默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有一种转身就走的冲动。
可是他终究是要在这里等人的,等那个在他看来是宿敌的对手出现,所以他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那个泥人看了君不邪一眼。
仿佛有些感兴趣。
然后他大大咧咧得说道:“小哥,你不是一般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