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君不邪真的相信了,然后他不知道该怎样聊下去。
恰好李默兰解围般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他刚刚是开玩笑,并透漏自己的真实信息,想来这个黑衣青年也不会透露,所以也只是随口问问。
谁知道君不邪竟然认真道:“我是一个修道者。”
冷风吹过,掠起君不邪的发丝,他的黑色长发飘摇不定,看上去多少有些飘逸。
李默兰怔了怔,看着飘逸潇洒的黑衣青年,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他还没有踏足悟道境,身上也没有灵气波动,而且身上剑意收敛,换而言之,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
他相信自己在对方的眼中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形象。
一般的修道者很少会在普通人面前透露身份,除非是为非作歹的大奸大恶之徒,而这个黑衣青年对自己说,自己是一个修道者,那么他该有什么反应?
略微有些尴尬,李默兰扭头看相了远处覆盖着白雪的山与近处枯叶凋零的朽木,喝了一口酒肆的劣酒,然后问道:“哦……那你在这里……是在等人吗?”
他真的只是无心之言。
然而君不邪点了点头,面庞平静,语调也没有任何起伏:“我在等人,等一个对手,他还没有出现,但是我断定他会出现,所以我在这里等他,然后击败他,这是我和他的宿命之战,背负着彼此之间的命运,谁都不能插手和妨碍。”
李默兰很想要告诉他,自己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你不必告诉我那么多。
于是他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低头喝一口酒。
他觉得这个黑衣青年真的好有意思,看上去很高冷很孤傲,说话也很清冷很漠然,像一条雪原上的霜狼,然而聊上两句才觉得,似乎有些可爱?
李默兰说道:“你确定你那个对手就愿意和你打?”
他说这番话是因为他想起了王子剑与何醒歌,一个喜欢挑战,一个无奈只得应战,恰好这个黑衣青年样子和王子剑也有几分相似,黑衣,冷峻,只是少了几抹癫狂和不羁,多了几分清冷与平静,像是一柄笔直的黑色的枪。
君不邪傲然道:“我愿意与他一战,是将他放在了和我平等的层次上,这已经是天大的尊重,他又怎么会不愿意?”
李默兰觉得这应该只是此人的单方面看法,真实情况或许未必如此,但他也没有出言反驳的意思,看着酒肆老板把一大桶水拖了出来,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客观,里面有一个房间,你在那里清洗一下好了。”
憨厚的酒肆老板笑了笑说道,指着酒肆里的那个小木门。
李默兰道了声谢,带着水桶一同进入房间清洗。
顿时店外的酒桌上就只剩下了君不邪一个人,他百无聊赖的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官道,恼火得想着李默兰的速度怎么那么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磨叽?
远处的山风很是清爽,君不邪平静的看着山野间最自然的景色,心中一片平静,时不时低头饮酒。
看上去好不潇洒。
酒肆老板坐在店里,看着这幅画面,心想这位公子可真是神异非凡呐,老板这辈子也见识过不少厉害的神仙人物,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是这黑衣青年却始终给他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仿佛一柄直冲天际的利剑,看一眼就难以遗忘。
过了小半个时辰,李默兰终于清洗干净,将湿漉漉的青衫用真气烘干,然后走出了后屋,来到了酒肆的门口。
熟悉干净的李默兰不复刚刚的狼狈模样,一头飘逸的黑发披散在身后,面容俊美的男女难辨,既有男子的俊逸又有女子的美丽,一时间把酒肆老板惊的说不出话来。
君不邪愣愣的看着李默兰,很是意外。
“帅不帅?”李默兰自信的问道。
“很美丽。”君不邪实诚道。
美丽当然不是用来形容男子的,这可真是一个伤人的名词啊,李默兰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在酒桌边,将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君不邪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很重要。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传闻中的北海剑仙传人李默兰便是容貌俊美,雌雄难辨,只是眉宇间有一些阳刚的英气,差不多和这个洗干净的泥人很是相似。
但是北海剑仙传人怎么可能把自己搞成那副德行?
所以君不邪并没有下意识认为这个人就是他要等的人,而是试探性的问道。
李默兰警惕起来:“我叫袁天诚。有什么问题吗?”
清风吹面,天上的白云飘飘荡荡,没过多久便挡住了阳光。
酒肆外的酒桌边,君不邪觉得好生失望,然后摇了摇头,无奈道:“没什么,问问。”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