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道:“守株待兔,步步设防!“黑袍蒙面人道:“这计虽较笨,但却是唯一之计,传令吧!“中年文士转身向后面的人道:“来人。““卑职在!“中年文士道:“传令布岗,围住这山头,不许疏漏!““遵令!“人影全部消失,山头是一片死寂。黄玉不由大感焦灼,老人回头之时,必与对方遭遇,不知他可是白堡主人的对手,对方人多势众,老人再强,顶多能全身而退,自己岂非要活活困死阵中!纵令对方撤了围,自己也出不了这“金锁阵“,还是死路一条。对方这一着果然厉害,阵中无饮无食,决无法久呆。再看那“云山道观“,仍在熊熊大火之中,看来非成灰烬不可,“白堡“的手段的确毒辣。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一无动静。黄玉额上渗出汗珠。如果老人半路被截击,或是在云山道观与对方拚上,那自己不被困死也得饥渴而亡。“金锁阵“,自己真的陷入天罗地网之中了。黄玉愈想,愈觉不是滋味。正自忧疑不释之际,猛觉自己肩头被人拍了一下,骇然举目,不禁愁颜顿开,来的,赫然是那老人。黄玉道:“老前辈回来了?““唔!“这老人一脸愤慨之色,自眉皱成了一堆。黄玉道:“云山道观如何了?“老人道:“已成废墟!“黄玉道:“那些道士呢?“老人道:“无一幸免!“黄玉道:“白堡行径,天理难容!“老人道:“武道不振,魔焰高张,其奈天理何?“黄玉道:“老前辈出手了吗?“老人道:“没有,尚不是时候,诛几个爪牙,无济于事。“黄玉道:“白堡主人业已现身了……“老人道:“老夫知道!“黄玉道:“老前辈可认出他的来路?“老人道:“不曾!“黄玉道:“老前辈与对方遭遇了?“老人道:“没有!“黄玉道:“没有?那!……“老人道:“孩子,你很奇怪,是吗?老夫别的长处没有,身法一道是有自信的,如老夫蓄意隐秘身形,对方很难察……“黄玉道:“哦!“老人道:“我们继续谈正事!……“黄玉道:“老前辈,目前此山已被严密包围……“老人道:“不理他,在阵中稳若泰山。“黄玉道:“现在晚辈恭聆老前辈指教!“老人面色一肃,道:“这可以说是一件武林秘辛,二十年前,“云山宝箓“曾引发了武林大乱……““就是“白堡“不择手段所迫之物?“黄玉道:“如何能摆脱“白堡“的追踪呢?“老人道:“那容易,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黄玉道:“四周有人监视?“老人道:“对老夫而言那是多余,来,老夫带你一程!“黄玉自持身法与老人相比不差多少,道:“我自己会走。”话声中,老人向阵外飘去,黄玉一路跟随,在山石林木掩护下,如幽灵般闪掠飘浮,快,快得简直不可思议,奇,奇得令人叹为观止。一路桩卡不少,但不待对方发觉,业已如幻影般出了对方视线。
半个时辰不到,已奔出了十余里地,完全脱出了“白堡“的监视圈。老人看到黄玉的身法如此好,不禁暗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时老人自怀中取出一件物事,递与黄玉道:“这是一付人皮面具戴上它!“黄玉无言地接过手来,小心翼翼地撑开,然后往脸上一蒙,立马变成了一个紫棠色面皮的中年汉子。老人也取出面具假发,改扮成一个黑脸老者,两鬓微斑。脱下葛布衫,露出里面的蓝布袍。两人这一改扮,任谁也难以认出了。老人道:“上路吧,我们赶到最近的镇集打尖。“两人出林,踏上大道。走了一程,老人打破了沉默,道:“索性告诉你,有人要我找寻到一个质资上乘,秉赋奇佳的人时,便把“云山宝箓“赐下参修。“黄玉内心猛地一震,栗声道:“参修“云山宝箓“?“老人道:“对了!这便是老夫说的安排。“黄玉心念之中,道:“这“云山宝箓没有人参研过……“老人道:“孩子,你说对了,真的无人参研过。“黄玉道:“晚辈不解?“老人道:“参修这“云山宝箓“,必须具备三个条件……“黄玉激奇地道:“那三个条件?“老人缓缓地道:“第一,参修者必须天赋上乘,资禀超人。第二,必须是元阳之身。第三,必须具备一甲子以上内力根基,此三者缺一不可,这三个条件,看来不难,但三者兼备的,确可遇而不可求,当然,根骨上乘者虽难求,但也不少,而具有一甲子以上功力仍是元阳之身者,就难乎其难了。“黄玉道:“老前辈认为晚辈具备这三个条件?“老人转头望了黄玉一眼,道:“完全符合,犹且过之!“就在此刻,一乘彩轿,由身旁疾驰而过。黄玉目光扫处,不自禁地惊“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