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脚他们刚掠了出去,后脚只听‘哗啦——’一声,整个房间房顶和墙壁,都‘轰——”一下倒塌了下去。
立时,灰尘粉土四扬了起来。
古悠然大惊,“顾郎——”
还未来得急冲上前来,就见那倒塌的房舍最中间,‘砰——’的一声就飞串而出一个雪白宽袍的男人身影!
不是顾希声还能有谁!
而其他的瓦砾堆里,这才缓慢地或有握剑的手,或有狼狈吐血的脑袋从里面爬出。
显然,这组成剑阵的十八名剑手,不说全死,起码经此一下后,再无可战之力了!
但是顾希声却除了黑瀑的发丝有些凌乱和沾了少许灰之外,整个人看起来,气势完全没有半分褪减。
见他双脚重新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之上,目光阴渗地再度看向古悠然所在的位置。
或者说,他的目光还是执着于她怀中的糖宝。
这令得古悠然大受刺激,“顾郎,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要杀糖宝,还想杀我?顾郎,你给我醒醒!”
古悠然是绝对不会相信那么爱她的顾希声,会残忍无情的对她动手的。
更加不敢相信,她有孕的时候,几乎日日都要用耳朵贴腹,听孩子动静的顾希声,在糖宝儿好不容易被生下后,却要残忍的来杀她。
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是魔怔了吗?
“是啊,顾希声,你疯了!悠然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反而对着自家人动起手来了?”
魏岑也气恼无比地大喊了起来。
“顾公子,您醒醒!那是夫人啊,您最爱的人!您不认得了吗?”
忠伯也试图唤醒他,若非碍于顾希声当日的强烈要求和不想认祖归宗,不然的话,忠伯真想直接叫破他的身份。
可实际上,他对顾希声居然有这么强悍的武力值,也深感意外。
他绝对不相信神侯大人曾经教过少主子武功或者其他,那少主子这出神入化,鬼神莫测的武功又是从哪里来的?
“小四,老三,你们把古悠然和糖宝儿送回去!”
“忠伯,你留下!”
冷忧寒面色冷然的站到了最前面,正面对着随时可能会出手的顾希声,眼眸都不带眨一下的。
“冷忧寒你想干什么,我不走!”
古悠然一听冷忧寒让邓傲他们把自己带走,就立即焦急的大喊了起来。
“古悠然,你一个坐月子的女人留在这里能干什么?你还是不是一个当娘了的人,听不到孩子哭的喉咙都快要哑了吗?”
“立即给我把人弄走!听到了没有?”
这后一句显然是对魏岑和邓傲下的命令。
两人也知道大师兄既然这么吩咐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的,大不了,他们把悠然弄回房间后留一个人看着他,另一个再回来帮忙就是。
闻言,不顾古悠然抱着孩子还想要反对的样子,一人一边,架住古悠然就往她住的院子跑去。
“混蛋!邓傲,魏岑,你们把我放下!”
“冷忧寒,喂,喂——”
“悠然你就别再添乱了,如果是这个时候还担心顾希声的话,我觉着你大可不必,刚才的情况你也是看到了的,我们几人联手都不是魔怔了的顾希声的对手!”
“这家伙简直像是吃了什么破禁神丹一样,生猛地不像人!”
魏岑对于古悠然到了这个时候,分明还是更多的忧心顾希声的样子,有些愤懑不满,不由话语中也透出几分轻讽味道。
古悠然闻言,也不再吭声了,只是心里黯然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种不满不仅仅是魏岑,连邓傲冷忧寒心里肯定也是的。
她不怪他们,毕竟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她就格外的在意顾希声,而忽略他们的生死?
只是,古悠然自己明白,顾希声现在的样子肯定不是他正常自然的本意。
若是他真的苏醒了清醒了过来的话,别说他主动出手要杀糖宝,就是拿一千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伤害她们母女一下的。
可这些话,此时说也无益了!
……
……
古悠然一被邓傲他们带走,冷忧寒就又上前逼近了顾希声两步,清冷狭长无比的双眸,就一动不动地盯紧了顾希声的眼眸,“你是谁?”
这话一出,一旁的忠伯都猛地觉得气温似乎降低了好几度,有些冷涔涔,阴凄凄的。
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家大公子冷忧寒,暗自揣测着莫不是大公子知道了少主的身份?
然后又快速地重新看向顾希声。
却见对面的傲然站立的顾希声,只是目光幽深,黑漆漆的看了眼他们,然后就开始扭转头颅看向四周。
表情和眼神都有着刹那的恍惚,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样子。
对于冷忧寒的问题也全然没有回应的打算一般。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顾希声的身体里面?你把顾希声怎么了?”
冷忧寒又一次抬高了声音,非但如此,他披垂在双肩后背的雷芒长发,也随着他的话语开始无风自动了起来。
忠伯隐约都能听到那发丝与发丝之间,轻微的兹兹声,像是电流闪过的声音。
他知道这是大公子动了真火了。
顾不上寻思大公子这殊异的头发里究竟蕴藏了什么秘密,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冷忧寒的话给转移了过去。
几乎立即,忠伯就失声道,“什么!你,你不是顾公子,那你是谁?”
“混账!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立即给老夫从顾公子里身体里出来!我道顾公子这般俊雅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翻脸无端的居然冲着夫人和小姐动起了手!”
话落,忠伯翻手一转,不知从哪里就掏出了一个古朴黑紫色的罗盘。
冷忧寒视线余光一扫,饶是他也忍不住露出几分欢喜。
“离魂盘!忠伯,你把这个带出来了!好极了!这下不管他说不说,我都要叫他现个原形出来!”
而两人的这番话语和动作,全落在对面顾希声的眼中,却像是完全没放在心上一样。
非但如此,他居然还在嘴角掀起了一个戏谑的笑容。
用一种很有趣的眼神,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同时缓缓地开腔,问道,“寒儿,今日是几时了?”
这种语调,这种说话的节奏和风格,冷忧寒无比的熟悉。
其实又何止冷忧寒熟悉,他身旁的忠伯更熟悉。
两人都在瞬间僵直了身子,冰冻住了所有的表情,只是惊骇无比地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
这个顶着顾希声的面容和躯壳,却说着完全不该是他会说的话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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