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你们真的有JIAN情?
“公,公子?”
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家公子胸中的那股子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阿默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扶着他的手臂也稍稍动了一下。咣玒児伤
倪明泽感觉到了阿默的担心,侧头微微笑了一下,“没事,阿默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待一会儿!”
“这?是,公子!琥”
都是主子们的事情,他一个小厮的确不宜说什么。
之前在大门口已经在夫人面前失了本分,现在面对自家公子和大公子,他哪里还敢再造次?
当即就躬身退了出去,给他们关上门嘬。
倪明泽此时才缓缓地走向了床的位置。
他有些惊愣于他都进了房间这么久,还和阿默在房间里说了好几句话了,大师兄居然还能睡得这么实沉,一点也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这真是又一桩不可思议的事情。
似他们这等练武之人,怎么能这般全无一点警觉之心呢?
便是个普通人,不通半分拳脚,这一会儿,自己的卧房内进了人,也总该惊醒了才对吧!
可大师兄却愣是睡的死死的,一动不动。
倪明泽现在都忍不住怀疑大师兄不会是被人下了蒙汗药,要不就是被点了黑甜XUE,不然的话,怎么能睡成这般天NU人怨的?
“大师兄?大师兄,你醒醒!”
直到坐到了床边,倪明泽短暂犹豫了下后,还是伸手去推了推床上的冷忧寒。
冷忧寒先还没什么反应,待他推了有四五下后,才眼皮子开始动了起来。
“大师兄?大师兄,你醒醒,别睡了,神府出事了!”
倪明泽无法不脸色怪异,大师兄竟然还真是睡着了,不是被下了药点了xue了。
……
冷忧寒只觉得浑身都累得厉害,眼皮子也重于千钧,满心里也就想睡个好觉,睡个饱,就像是这辈子他从来就没有睡足过一样难受。
但是他的耳边却又总是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声音,男的,女的都有。
其中男人的声音中有小四老三,老二,好像还听到了忠伯和小六他们的声音。
而女人的声音自然只有古悠然了,在冷忧寒有限的三十多年生命里,除了神府里就住了古悠然这么一个夫人外,根本不能接触到其他与他有关系的女人。
而过去的古悠儿虽然是师傅的女人,可他接触的也非常的少。
若非这次守陵结束,她自地陵里出来后,性情行为都全然大变,引起了他们所有师兄弟的注意,进而一连串的改变了大家的命运的话,他也不会想到,他会与她有怎么样的未来交集。
可现在——
等等,古悠然的声音?
冷忧寒倏地一下子就困意全部从脑海里褪去了。
他忆起了一切,立即,他的人就倏一下从床上坐直了起来。
目光如鹰隼一般,犀利而灼人。
把坐在床边刚缩回手的倪明泽给吓了一大跳,“大,大师兄!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是——”
见冷忧寒坐起的那受惊防备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的推摇导致的如此,倪明泽自己也被吓坏了,大师兄这神情简直有点要杀人,好可怕!
“小幺?是你?你怎么在这?”
冷忧寒对于一睁开眼睛竟然会看到倪明泽,也愣神了。
然后他才发现,他自己是坐在一张床上。
这张床虽然不大,却很整洁干净,房间也是简单整齐的,低头再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衣裳。
明明沾染了不少鲜血的双手,如今干干净净,连雪白透明的指甲缝里也无例外,显然是有人给他仔细梳洗过。
衣裳从里到外也都换过了,是他往日里贯穿的款,若非这居住的环境和地方不对头的话,冷忧寒都有种他是不是已经回到了神府的错觉。
难道后来他重伤昏迷不醒后,是老五小幺他们及时赶到才救了他吗?
摸了摸胸口的位置,竟然连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冷忧寒的脸色又一次骤变了起来。
再一次用力按了按,还是没有感觉,下意识的运转起了真气,体内雄浑充足的内劲,让他吓得差点就岔了气,自己走火入魔。
盖因真是活见鬼了,他那么严重的内腑伤患,竟然全好了不说,修为还更进一层了?
“我昏迷多久了?”
冷忧寒忍不住有了种‘山中一甲子,世外已千年’的感觉,难道说,他已经躺的足够的久,久到那么重的内伤都养好了?
那么古悠然她们呢?
要知道在他昏迷前,他们就已经快不行了。
他们有等到小幺他们的来救吗?
一想到这个,冷忧寒就有些坐不住了,掀开被子就双脚往地上去,一边还疾速地问,“古悠然她们呢,还活着吗?她们怎么样了?”
“呃——”
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的倪明泽,彻底懵掉了!
他怎么觉得他都听不懂自家大师兄在说什么呢?
他不是在睡觉的吗?
自己不过是推摇了他几下,叫醒了他而已,怎么变成了自己救了他,还什么昏迷之类的?
至于大师兄问的古悠然那女人,她不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吗?
她都杀了几十个黑骑,把他救了回来呢!
而倪明泽的傻乎乎不回答的样子,落在本来就急切的冷忧寒的眼眸里,不由眉头一蹙,眼神很是不喜了起来。
“小幺,你怎么回事?发什么呆,我问你话呢!”
“啊?”
倪明泽又一次哑然失声的惊叫了一声。
实在是不能怪他啊,眼前这人还是大师兄吗?
大师兄什么时候竟然会这样粗鲁的说话了?还脾气变得这么急?
这说话的口气和态势,分明是古悠然那不像女人的女人的口吻嘛!
不得了,这下事情严重了,那女人好厉害,竟然连大师兄都被她影响了!
冷忧寒这下是真没耐心了等他回答了,看到床边竟然没有鞋子,他也不管了,光脚站到地上,拔腿就要往门外走。
刚走了两步,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手里拎着一双鞋子的古悠然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了门口,见到冷忧寒光着脚,站在地上的样子,她顿时就愣住了。
赶忙拎着鞋子就快步走了进来,口中还责备了起来,“嗌,醒了就在床上多坐一下子,急着下床做什么啊,没看到没鞋子啊!真是的!”“你,你没死?”
冷忧寒目光有些呆呆地看着她,见她面容殊丽绝艳更胜往昔,黛色的眉,长过眼角,形状优美而惹人垂怜。
玉色含羞,白润胜雪的面颊上,透着健康的绯色,真正是三月里的桃花,粉中映红,艳丽端华,却又妖冶无双。
冷忧寒更加觉得他可能还在更深的梦境中,不然怎么就能觉得非但自己的伤势好了,古悠然也完全跟个真正的仙女一样,完好无损了?
古悠然见他这般,反而扑哧一声笑了。
施施然到了他面前,弯腰把那双鞋子放到了他双脚前,然后抬头主动拉过他一只手,把一双雪白的全新的布袜放进他手中,“喏,先穿上袜子和鞋子再说!”
冷忧寒又呆呆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袜子,脚前的鞋子,以及面前笑意盈盈的女人古悠然!
下一秒,他就做了一个让旁边的倪明泽都惊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动作。
只见他倏地一下,主动的就抓住了古悠然的一只手,然后拉着她的掌心就贴向了他自己的脸颊。
直到感觉那温温的,暖暖的活人的体温后,他似乎眼眸里依旧有些迷惘,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古悠然其实挺理解他此时有些发散溃乱的思绪和不解的。
毕竟他们的伤势都太重了,可现在一觉醒来发现都好的不能再好了,这样的跨越也未免太大了些,他想不胡思乱想都不能了。
“冷忧寒,别慌张,是真的,你活着,我活着,唐拓、魏岑还有邓傲他们也都还活着,大家都没事!”
冷忧寒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古悠然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不得不就着他的手的力道,主动地在他的脸上轻佻地又摸了两把。
“哪,倪小六可是当了证人的,这一次可不是我主动要调|戏你,是你拽着我的手往你脸上放的哦!”
这话一出,倪小六童鞋听得更是要大吃一惊地昏过去的感觉了,敢情这等……咳咳……不应该的举动还不是第一回了啊!
倪小六童鞋的眼睛里只差没写着:你们俩果然也有了奸情!
而冷忧寒却没去顾自家小师弟的震惊,他只是终于有些确信他们的确都还活着的事实了。
“我们都还活着?”
“当然,千真万确!”
古悠然很肯定的给予正面回答。
“那忠伯呢?”
冷忧寒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古悠然摇头,“对不起啊冷忧寒,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忠伯已经没气了,我没有办法救他!”
听到忠伯还是死了的消息,冷忧寒不知道是难过忠伯终究不能活过来,还是确信了他们是真的活过来了。
因为古悠然没说忠伯也好好的,倘若她说忠伯也好好的话,那就肯定是梦境了。
“忠伯他的尸体?”
“你放心,忠伯的尸体,我让老李头买了棺材,存放在另一个房间呢!原本就是想要等你们大家都醒了一起给忠伯送别的!”
听到忠伯的尸体还在,没有被立即安葬掉,冷忧寒暗暗松了口气。
此刻他也终于松开了一直按着的古悠然的手。
而古悠然也终于可以从他的脸上把她的手给缩回来了。
虽然大公子的皮肤很不错,细腻光滑绝对经得起显微镜的观察,可究竟不是她的男人,就这么当着一个倪小六的面与他这般,她脸皮尽管有些厚也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心虚。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
而他们越是不说话,这房间里,空气中的暧昧的感觉反而更浓厚了。
倪明泽可受不了了,连连‘咳咳’了好几声,试图打破点沉默。
不想,换来的却是冷忧寒和古悠然双双不约而同看了过来的目光。
一个是严厉,一个却是带着好玩的笑意的,把倪明泽硬生生的给吓得刚要出口的咳咳声又给憋了回去,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
“扑哧——好了,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有很多的疑问,不过不急在一时吧,都先吃点东西,吃完了,养上些精神了,我再与你们讲一讲好吧?”
还是古悠然先打破了这尴尬,语气轻松地道。
倪明泽反正是不敢说不好了,闻言,顿时就点了点头,显出几分乖巧的样子。
反而是冷忧寒迟疑了下,不过也没表示出反对,古悠然便当他是默认了。
“既然同意,那就这么定了!”
“喏,冷忧寒,你也该穿鞋了,好了,我先出去,一会儿就在院子里吃东西吧,正好院子里有几架葡萄藤,下面放张桌子又不怕晒太阳,又有意境。”
说完,古悠然拍了拍手转身就走了出去。
只留下师兄弟两人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呃,大,大师兄,要不我也到外面等您?”
倪明泽小心翼翼的拿眼偷瞄了一下自家大师兄的脸色,想着他还真是有几分犯贱的。
大师兄没醒的时候吧,就想着要把他叫醒。
这下真弄醒了,他又想起大师兄的可怕来了。
冷忧寒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弯腰拎起鞋子,重新回到了床边,坐下,就这一会儿工夫,他也看清了面前的倪明泽的状况:
发丝凌乱、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眼神无力(即便强撑着表现出还有精神的样子,也不过是色厉内荏),衣裳也有些脏,分明是个落难受苦了的状态。
他也就是之前刚睡醒,脑子还没清醒,才会以为自己是被小幺他们及时赶来给救了的。
现在看来,这小子分明自己也是落魄了,之所以跑来这里,若是他没料错的话,多半是搬救兵来的。
心里想了个首尾后,冷忧寒也在最短时间内,恢复了那睿智沉稳淡定从容的神府大公子的神态。
语声淡淡地问道,“说说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
“大师兄,555……”
看到和听到大师兄又恢复到了那个,令他们所有师兄弟又敬畏又仰望的情形后,倪明泽童鞋当真是觉得又是可靠安心,又是委屈想哭!
想想也是,平日里再怎么自忖自己聪慧敏捷,少年天才,究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半大孩子,一旦遇上的事情足够大,那还没成长为真正男子汉的肩膀,自然是会扛不住了的。而扛不住的话,不哭不怕又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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