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也有很多年,没见米雪了。不过,我得先养好伤才是。医院的看护差劲透了,还是子姗的照顾比较舒服。”淡淡的一句话轻飘飘撞向司徒宏泽的老脸。
若是这么容易就让司徒赫哲打发,他就不是他父亲。
“你要谁都可以,唯独齐子姗不行。要知道她可是差点杀了你,让她呆在你身边太危险了。还有,我绝不允许司徒家有这样狠毒的媳妇。你伤好以后就和她办离婚手续。”强势的命令如同一位极度关爱儿子的父亲,丝毫看不出其他深意。
“如果我不能照办呢?”状似不经意地问,话里的强硬却昭然若揭。
“赫哲,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像齐子姗那样的女孩随手一抓一大把,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般维护她?”他若真爱上了那个齐子姗,对他而言可真是个好消息。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就不劳父亲大人费心了。”与自己的生身父亲这般周旋,虽已习惯,却觉疲惫不堪。
“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她要杀你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我不将她移交法办就够宽容的了。绝不会允许她再呆在你身边。”站了起来,冲司徒赫哲吼着。
所有的行动全建立在关心他的基础上,令人挑不出毛病,同时也巧妙地掩盖了他的企图。将一切做得冠冕堂皇,不着痕迹。
只不过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司徒赫哲从来不是个听话的儿子。
淡淡看了满脸痛心疾首的司徒宏泽,如果不是有伤在身,他真想站起来为他的精湛演技鼓掌。
一股疲惫袭来,每次与司徒宏泽争执后,他并不好受,总是会压抑许久许久。知道多说无益,在没有达到目的以前司徒宏泽是不会放过齐子姗的。
而他若越是在乎,越是争取,他就越有把柄来控制他。
闭上眼假寐,做出一副送客的样子。
一直以来与司徒赫哲对抗他甚少赢过,今日大获全胜,不由得心情大好。懒得计较,故作关心地说了句:“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虚情假意一番,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
养伤的期间司徒宏泽似乎对慈父这个角色上了瘾,每隔一天两就来看他,带来药膳美食,更请了最好的外科医生来给他诊治。
司徒赫哲原本的体质不错,恢复得比一般人快。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虽表面不动声色,然对齐子姗的担忧日益加剧。季杰希已经查出她被关押在司徒家的大宅里,可是,那里守卫森严,如同铜墙铁壁。
更何况司徒宏泽那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在大宅里修了许多密道,若不熟悉营救不成,反而被困在里面。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若让司徒宏泽看出他对齐子姗不同寻常的关心和在乎,他一定会更善于利用。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天地间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司徒赫哲的病终于大好,医生准许他出院静养。
一大清早赵艺苑便准备好了一切,知道司徒赫哲已经在医院呆得烦躁不堪,早早备好了车,接他出院。
出院之前他去探望了何若云,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依旧睡得香甜,根本毫无所察这段时间发生了多少事。
一室鲜花围绕着睡梦中的公主,她那么安逸,平静,仿佛正在梦中生活得十分幸福,根本不愿醒来。
静静坐了一早上,司徒赫哲发现自己竟已无话跟她说。一直以来,何若云是他最知心的朋友,人有事从不对人讲,却只在她面前毫无保留。
然而,才短短两个多月的时光竟已经磨去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和那份旁人无法取代的熟悉感。呆呆愣愣地看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搜索不出要对她说的话。
这样的情况,司徒赫哲惊愕莫名,一股很不好感觉在心底流蹿。自从他对齐子姗越来越在乎后,对何若云便越来越来淡漠。
不,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说过她是他今生唯一的新娘,他怎么能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对别的女人有了异样的感觉?
这个女人还是害了她的罪魁祸首,越想越不安,越来越觉得对不起何若云。清理思绪和感觉,被压抑在灵魂深处的感情越来越清晰,清晰得令他惊恐不愿面对。
几乎是落荒而逃出了何若云的病房,惨白的脸色包裹着从不曾出现的惊恐。
回到了雪园没等司徒赫哲喘口气,好好理理自己的感觉。消失许久的李建斌登门拜访。
劲瘦的身躯不顾形象,斜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洋洋,刚从国外参加完一个学术研讨会回来,还未调整时差,就先来看司徒赫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