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嫣然道:“原来你也是个有学问的人。”
李贪欢微笑,道:“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顿了顿,他才笑着接下去道:“只要能看见夫人一眼半眼,见识到夫人的庐山真面目,我也一样死而无憾。”
遮面夫人眼波流动,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看见了我?”
李贪欢道:“一日三秋,朝思暮想,转辗反侧,总算如愿以偿了。”
遮面夫人道:“那么现在是不是已经可以死了呢?”
李贪欢道:“暂时,还不行。”
遮面夫人道:“你还没有看够?”
李贪欢笑道:“非但还没有看够,看到的地方也还不够多。”
遮面夫人瞪着眼,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样。
李贪欢盯着她,好像恨不得能将目光穿入水里。
轻轻的、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他才接着道:“现在我看见的,只不过是你身体的一小部分而已,还有那很大的一部分,都都看不见。”
遮面夫人道:“你想看多少?”
李贪欢毫无避忌的道:“全部。”
遮面夫人的脸上,又仿佛起了阵红晕。
“你的野心倒很不小。”
李贪欢道:“没有野心的男人,根本就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
遮面夫人咬着嘴唇,道:“我若真的让你看,你说不定又会有别的野心了,是么?”
李贪欢笑道:“说不定我现在就已经有某种野心了。”
遮面夫人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李贪欢,悠悠道:“你并不能算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李贪欢道:“我本来就不是。”
遮面夫人道:“可是你却跟别的男人有点不同。”
李贪欢微笑道:“也许还不止一点,是好几点。”
遮面夫人柔声道:“我喜欢与众不同的男人。”
李贪欢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与众不同的男人。”
遮面夫人忽然道:“出去。”
李贪欢并没有出去。
他知道遮面夫人并不是叫他出去,应该出去的人是朱涵宇。
朱涵宇果然立刻就出去了,闭着眼睛出去的,他本来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
李贪欢笑道:“看来他倒真是个很听话的男人。”
遮面夫人道:“他不敢不听话。”
顿了顿,她才接着道:“不听话的结果,就只有——死!”
李贪欢道:“所以他只有出去,我却还能留在这里。”
遮面夫人道:“太听话的男人,女人的确也不会喜欢,可是你……”
她用眼角瞟着李贪欢,眼已媚如丝:“你也只不过像个呆子般站在那里而已,你还敢怎么样?”
李贪欢没有开口。
他用行动回答了这句话。
——只说不动的男人,女人也决不会欢喜。
他忽然走到水池旁,脱下了鞋子。
遮面夫人睁大了眼睛,仿佛很吃惊:“你敢跳下来?”
李贪欢已开始在脱别的。
遮面夫人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难道不怕我会杀了你么?”
李贪欢已不必再说话,也没空再说话。
遮面夫人道:“你看不看得出这池子里的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贪欢根本没有看。
他看的不是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遮面夫人的眼睛。
遮面夫人道:“这水里已溶入了种很特别的药物,除了我之外,无论谁,只要一跳下来,就得死。”
李贪欢已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遮面夫人花枝乱颤的娇笑着道:“看来你真的不怕死。”
她仿佛在叹息:“嘴里说要为我死的男人很多,可是真正敢为我死的,却只有你,你……”
她没有说下去,也已不能再说下去。
因为她的嘴已呼不出气。
要征服女人,只有一种法子。
李贪欢用的,正是最正确、也最有效的那种。
人并不一定在欢乐的时候才会笑,就正如呻吟也并不一定是在痛苦时发出来的。
现在呻吟已停止,只剩下喘息——
***的喘息。
激荡的水波,也已刚刚恢复平静。
遮面夫人轻轻喘息道:“别人说色胆包天,你的胆子却比天还大。”
李贪欢闭着眼,似已无力说话。
遮面夫人却又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并不是真的为我来的,你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女人不但比较喜欢说话,而且在这种时候,体力总是比男人好的。
所以她又接下去道:“可是也不知为了什么,我居然没有杀你。”
李贪欢忽然笑了:“我知道是为了什么!”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因为,我——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遮面夫人叹了口气,没有否认。
李贪欢道:“所以水里也没有毒。”
遮面夫人也没有否认。
她轻轻叹了口气,才咬着李贪欢的耳珠道:“我若要杀你,有很多法子。”
李贪欢叹道:“女人若真是要一个男人死,的确有很多法子。”
遮面夫人道:“所以你现在最好赶快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来的?”
李贪欢道:“现在你已舍得杀我?”
遮面夫人淡淡道:“只有新鲜的男人,才能算是与众不同的男人。”
李贪欢道:“莫非现在我就已经不新鲜了么?”
遮面夫人柔声道:“女人跟男人一样,也是会喜新厌旧的。”
李贪欢轻轻地叹着气,道:“可惜你忘了一点。”
遮面夫人道:“哪一点?”
李贪欢道:“有些男人也跟女人一样,若是真的要一个女人死,也有很多法子的。”
遮面夫人媚笑道:“那也得看那个男人要对付的是哪种女人。”
李贪欢道:“随便哪种女人都一样!”
遮面夫人笑得更媚:“连我这种女人都一样么?”
李贪欢道:“对你,我也许只有一种法子!”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可是,有效的法子,只要一种,就够了。”
遮面夫人道:“你为什么不试试?”
李贪欢道:“我已经试过了。”
遮面夫人笑得已经有点勉强了。
又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才毫无生气的道:“你觉得你这法子是不是有效?”
李贪欢道:“当然有效。”
遮面夫人忍不住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法子?”
李贪欢悠然道:“这水里,本来是没有毒的,可是现在却已经有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