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众人面面相觑。
谁敢承认自己是行凶?
“赵将军,却如侯爷所言,我等一来胡人就打得不可开交。”
“我看到他们提着的刀剑上都沾了血,肯定是出了人命,侯爷让我们开枪平乱没错的。”
“赵将军,是平乱呀!”
“您来得晚肯定是没看清,刚才胡人还要砍我们呢。”
众口一词,群情汹涌。
赵威忽然想起太子殿下也在现场,立刻改口:“原来如此,是本将错怪了你们。”
“唉……”
扶苏重重地叹了口气。
事己至此,后悔无用。
唯有想办法怎么妥善收场。
狐鹿姑浑身沾满尘土,一脸茫然地站了起来。
他最信任、最器重的亲兵惶然无助地站在番馆门口,地上还有不少受伤的士兵痛苦哀嚎。
许多熟悉的面孔己经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好像也吓破了胆,连手中的刀剑都掉在了地上。
“我部与东胡仇深似海,彼此厮杀与秦国何干?”
“平乱?”
“丘林部可有伤及秦人一丝一毫!”
狐鹿姑悲愤交加,上前扶起肩头染血的提呼屠。
两人相视无言,差点抱头痛哭。
“贵使似乎忘了,这里是秦国的都城!”
“凡妄动刀兵,聚众作乱,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陈庆下了马,脸色深沉地与二人对视。
“您喝止一声,我等定当遵从,何必大开杀戒!”
狐鹿姑委屈地喊道。
“本侯喝止了呀!”
“我数到三,再不停手格杀勿论,你们哪一个听从了?”
陈庆提醒对方。
狐鹿姑回想片刻,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可是……
“你就喊了一声三呀!”
他拍打着地面,对亲兵之死无比悲怨。
陈庆挠了挠后脑勺:“是哦。”
“可秦国一向是倒着数的,难道塞外不是这样吗?”
狐鹿姑气愤地指着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一只虚弱无力的手臂伸了过来,压下他的胳膊。
提呼屠摇了摇头。
秦国军威赫赫,又是在人家的地头,你说什么都没用。
认栽吧!
“可怜我族中勇士……”
狐鹿姑扭过头去,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一干亲兵护卫着他在千军万马中杀进杀出,大破东胡部族。
却没想到居然在毫无抵抗之力的情况下,被人肆意屠戮在咸阳!
这时候,东胡番馆大门内堆积的重物被人搬开。
莫贺弗浑身血染,环视了一圈后,脸颊抽动不止。
“多谢上国天兵救命之恩,东胡部感激不尽。”
陈庆爽朗地说:“首领客气了。”
“诸位远来是客,维护宾客的安全是秦国的分内之责。”
“未曾伤到贵邦人员吧?”
莫贺弗摇了摇头。
刚才打得虽然惨烈,但因为地方狭小,死伤并不重。
他与狐鹿姑不约而同对视在一起,眼底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烧。
‘可恨未能杀了你这老贼!’
‘杀我?你先问秦国答不答应!’
二人针锋相对的时候,赵崇率领黑冰台的大队人马寻着血腥味赶来。
打眼一看,陈庆在场。
赵崇心中立时有了底。
罪魁祸首找到了!